他还记得自己被人压在地上,嘴里满是泥,他妻子被那群人剥去外衣,赤条条地受辱,他儿子在那几个人眼中只是头待宰小猪。
时至今日,周文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怎挣脱束缚,怎咬死压住他那个人。
等他回过神来时候,他嘴里满是血铁锈味,他将那人脖子撕咬得血肉模糊。
没有武器,他牙齿就是他全身上下最坚硬锋利东西。
从那以后,他再也不和身强体壮人起逃难,带着妻儿和群老弱病残待在起。
逃荒之前,弟弟们都已经去城里找活干,无非是挖土搬石块,帮商人老爷们搬货,挣些辛苦钱。
父母都死在逃荒路上,他们年纪大,干辈子重活,本来腿脚和腰就不好,平时不怎做事都不舒服,更何况披星戴月赶路。
周文当半辈子老大,后来又做丈夫,当爹,他没护住父母,必要护住妻儿才行。
他不是那种能独自活下去人,若是妻儿也没,他只会找个地方头碰死。
在雇员当中,他也从不出头,但让他做事,他总能埋头做好。
加上邹鸣拿出手枪,叶舟手里此时共有四把手枪,其中把是他拿到钱后就立刻买来防身,叶舟心里已经想好给枪人选。
天刚亮,叶舟便通过广播让他选好人来到休息室。
邹鸣则是去把“修整”夜孙浩弄起来,今天无论想什办法,他们都要去找到上山路,探探那群匪徒虚实,看清他们头目究竟长什样。
手里握有望远镜,在不惊动土匪情况下打探情况应该不是难事。
“怎这次还有啊……”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他恨,他恨所有吃人人,恨所有可能欺辱他妻儿人,他恨意直深藏心底,恨不得有朝日去和他们同归于尽。
杀过人后,他就什都不怕,他世界豁然开朗。
武岩拍拍他肩,冲他说:“快走吧,仙人在等们。”
这次被叫到休息室四人有武岩、陈六、周文。
叶舟挑这几个人也是深思熟虑过,武岩自不必说,他已经俨然是男雇员中头头,既然有领导能力,就证明他足
“恐怕是因为你昨日那副样子。”陈六突然冒头说,“有血性。”
其他人这才想起来周文平日看着胆小怕事,昨日竟敢殴打孙浩。
“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能有那样大脾气。”
“吓跳。”
周文抿抿唇,斩钉截铁地说:“他们吃人,他们就该死!”
周文并不是个有存在感人,不如武岩强壮心思活,也不如陈六跑得快,平日若没人叫他,其他人根本意识不到身边还有这个人。
武岩冲他笑道:“仙人看中你,你就必然有过人本事,何必妄自菲薄?”
周文有些拘谨地点点头。
他有些怕武岩,因为武岩读书识字,是地主。
而他只是最普通不过佃户,家里四个兄弟,只有他娶上媳妇,因为他是老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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