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得他们
恩情，于是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报恩，他们为什
要这对他？
“杨大哥！”陈六眼中冒出泪光来，他冲杨志喊道，“你是好人，
知道你是好人！你替佃户们去官府讨公道！杨大哥！们无冤无仇啊！”
杨志眸光闪烁，抿唇道：“你下
山，便不再是兄弟。”
陈六颓然地低下头。
他既然已经这样，便不能连累父母，陈六恶狠狠地抬头，冲杨志吼道：“没有仙人，什都没有，你是杀还是砍都行！”
陈六咽口唾沫，他说不出李庆不是好人话，李庆救过他，为他挨
刀。
“仙人能不能救他？”杨志又问。
陈六抿着唇，若李庆是孤身人，他早就带着李庆回超市。
以前在山上时候，这些人都是他手足兄弟，彼此之间肝胆相照，没有点隔阂。
可如今他陡然发现，自己早就不是他们兄弟。
这世上求神拜佛人不少，有人图财，有人图姻缘，有人图前程。
但人们总归是老老实实“求”，就是要给神佛“东西”，那也得打着还愿旗号。
陈六活这些年，还是头回见要跟神仙做交易人。
他惊得连话都忘说，半天才找回自己口舌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那、那是仙人！”
杨志并不在意陈六表情，他笃定陈六在扯大旗，若真有仙人，何必让他这个凡人跑腿？可见陈六是被利用不自知，但他如今也不在乎陈六被谁利用，他只知道他必须要去南方。
“脑袋掉碗大个疤，陈六但凡哼声便不是个汉子！”
杨志看陈六这副引颈就戮模样，只觉得牙疼，他脸色缓和下来，用种堪称温柔语气哄道：“你虽不再是们兄弟，可也曾有过同袍之谊，们不害人，也不强逼你，只要你做个中人，去问问那位仙人们手里东西他要不要。”
“你就不怕跑？”陈六不敢置信地看着杨志，“不怕叫人来把你们杀？”
杨志摇头：“你不是那等人，刚才是无礼，可眼下情形实在容不得不
从他下山起，他就不是他们兄弟。
陈六汗毛倒立！
他此时才惊觉自己做错。
是，仙人有神通，他们害不仙人，可他陈六是个凡人啊！若是他和爹娘被仙人赶出来，那他们家就只有等死！
陈六嘴唇颤动：“来给你们送水粮，自己、自己宁愿饿着肚子走，得罪你们吗？！害你们吗？！”
是他自己请缨留在北方，否则他应当是第批到达南方人。
他命不重要，但有些东西他必须亲手交到大王手里，哪怕死，也要到南方去见自己爹娘最后面。
杨志突然说：“好，你既然说仙人要救万万善人，李庆，你过来！”
火堆旁直看着他们男人站起来，他身材矮小，却顶着颗大脑袋，手臂上有几道刀疤。
“李庆手上没沾过人命。”杨志看着陈六眼睛，“还为救人挨过几刀，他算好人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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