勺豆子,小块牛奶面包,还有勺土豆块,没。
分量倒是还行,能吃饱肚子,但跟营养搭不上关系。
他坐到窗边空位上,目光从玻璃窗望出去。
窗外就是病人们放风广场,几张椅子摆在水泥地上,四周都拉网,广场里只有两颗孤零零树,树旁边有个小木屋,应该是存放工具仓库。
向更远处眺望,是眼望不尽树林。
安德烈连忙站起来:“吃饭!”
他冲闲乘月笑:“今天有牛奶面包!新人来时候才有。”
是疯人院进新人时才有特殊待遇。
只有这天。
“快点!选大!”安德烈看闲乘月还坐在沙发上,急得都要跺脚。
他身体几乎被毁得差不多。
闲乘月目光扫扫他胯下。
安德烈小声说:“没用。”
安德烈:“有时候能硬。”
他低下头,自己也不知道该怎说。
从名叫安德烈英俊男人口中,闲乘月知道他将要面临什样治疗手段。
电击是最基础,边电击边看图,图片是女人就不电,是男人就电,等什时候他看到男人会躲,会呕吐,会恐惧,就等于治好。
犯错时候,比如跟某个男性病人走近,就是另种疗法。
浴缸疗法。
确确实实是浴缸,人躺进去,浴缸上盖块板子阻止散热,然后再用机器加热浴缸里水。
这
闲乘月不慌不忙站起来,跟着安德烈起离开病房。
他们身上穿都是统病服,灰白色,闲乘月已经把胸前纸条撕,任务者们也都跟闲乘月差不多,跟闲乘月个病房任务者也都没有和任务者搭话,而是先找病人。
餐厅不算很大,就和大学食堂差不多,排队拿餐盘,然后再由护工打菜。
已经生活不能自理精神病人则由护士照顾——说是照顾,也只是帮忙打份菜,哪怕他们吃得脸身都是也没人管。
闲乘月也打到属于自己那份菜。
闲乘月更不知道怎安慰,但他很清楚知道,这种酷刑他没法承受,除双手和头,全身都在高温水里煮,不是铁打身体,没人扛得住。
哪怕只进去次,只要之后治疗不到位,出点差错,化脓感染也会死人。
就算不死人,也要面临截肢危险。
还不等闲乘月继续从安德烈嘴里套话,外面就响起铃声。
有点像学校上下课铃声音,但没有那响。
看起来是洗澡,其实是“煮人”。
“不会煮死。”安德烈碧蓝色眼眸很温柔,他看着闲乘月侧脸,轻声细语地说,“皮会很红,起水泡,只能躺在床上,要周才能下床。”
闲乘月问他:“你被这样治疗过吗?”
安德烈点点头,抬起手臂给闲乘月看自己胳膊,他把袖子往上拉,露出来皮肤跟手和脸上皮肤完全不同,他人长得白,因此高温烫伤后就显得更惨,拉起袖子以后整条胳膊没有块好皮。
通红手臂,凸起肉疙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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