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雨势没有点变小势头,闲乘月闭着眼,双手环胸,似乎是个假寐,直到外面响起声惨叫。
他几乎是在瞬间睁开眼睛,窗户被木板钉起来,连外面影子都看不见。
就和他们来到这儿第晚样,外面响起剧烈敲门声。
那声音沉闷,木门摇摇欲坠,连接处发出“咿呀”声,腐臭味从门缝中传进来,林敏在床上捂着嘴,害怕自己吐出来。
但这回外面却没人求救。
“明天去祭祀,你就站在后面。”闲乘月微微低头,对比他矮小半个头陈炜说,“今晚别睡。”
虽然不明白为什,但陈炜也不问原因。
他只是压下情绪,笑着说:“好,都听闲哥。”
闲乘月没有再和陈炜聊下去,他本身跟陈炜也没什可聊,不过是看在陈炜他哥份上拉陈炜把,且只有这次,以后再见面,招呼会不会打都不定。
雨天天黑得比平时更早,偌大雨声还在外头响个不停。
“好在没出什事。”陈炜表情有些狰狞——他昨晚去村长家偷酒,翻墙时候没找对落脚点,把脚扭伤,他也不想在屋子里待,就拉着闲乘月去屋外尽头走廊下。
“这段时间天天出去,要躲着村长,还要去合适山坡上看他们把酒放在哪儿,前天闲哥你跟说晚上能出门以后,在山坡上蹲整晚点,天亮才回来。”
雨水歇歇飘过来,陈炜低垂着头,双手捏成拳头:“他们什都没做,今早回来以后,他们倒是都放心。”
风险个人担,好处所有人拿。
陈炜眼尾有些红,即便再不想抱怨,但嘴还是控制不住,他看眼自己组在屋子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:“……算,算运气不好吧。”
似乎是在直晃晃地说敲门声是假,谁开门谁倒霉。
在又声敲门声响起时候,闲乘月动,他把窗边
四间屋子里人没个人敢说话,甚至没人敢睡觉,门窗都关得很靠,点缝都没开。
闲乘月坐在椅子上,没有去床上睡。
天黑前他给林敏和宿砚都打过招呼,今晚不能睡。
林敏已经颠倒个白天,晚上正好睡不着,坐在大通铺上靠在墙壁发呆,时不时去探下宿砚额头,看看有没有烧得更厉害。
只是宿砚因为发烧,直昏昏沉沉,不能说清醒,但也没能睡过去。
“还是闲哥你厉害。”陈炜想起闲乘月屋里那两个拖后腿,“你就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。”
道理都懂,不为别人也得为自己去做,但谁能真正做到毫无怨言呢?
群蠢货什都做不好,还总想着吃现成,得是圣人才能不生气。
闲乘月这两天没戴手套,他手骨节分明又修长,大学毕业后他就没有再做过力气活,手上茧慢慢变薄,现在已经看不出来,他听完陈炜抱怨,平静无波地说:“之后他们不会有这好运气。”
陈炜笑笑:“闲哥说得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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