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侜仰着头,使劲眨眨眼,把眼泪憋回去。他把两只靴子都穿上,推开门走出去。
月光如水,把庭院照得片银白如霜,松竹投下斑驳疏影,孟侜穿着他舒适度大增靴子,在院里来回走好几圈舍不得进去。
甚至想大声朗诵遍
陛下想干什?
等楚淮引走后,孟侜又猫会儿,轻轻掀开被子,俯身捡起只靴子观察,外表没什变化,他伸手摸里面,触到层暖融融软垫。
似乎是铺层羊毛。
是原先硬邦邦鞋底没有。
里面似乎还留有楚淮引温度。
“好。”孟侜狗腿地拎着茶壶出去倒水。
刚才从桌子跳下来可能触发某条敏感神经,也可能是因为今天在将军府瞎逛路走多,又或者精神太紧绷,孟侜脚底又开始阵阵酸麻。
但是明天就要南下,为顺利出行,他不但不能表现出不适,还得健步如飞。
楚淮引坐在桌边消气,目光落在孟侜靴子上,暗含担忧。
深夜。
样!
楚淮引懊悔自己当初怎就没多给孟侜几千两!
孟侜见楚淮引真生气,脑子也跟着乱糟糟,时间摸不准哪个更能让楚淮引接受点,干脆说真话:“还卖颗人参,七百两。”
“……”
楚淮引身形动,孟侜跟着动,两人围着桌子绕圈,楚淮引担心孟侜个不稳摔倒,率先停下,气笑:“你信不信朕掌就能把桌子拍碎!”
明明只是快要消散丝温度,又或许只是他臆想,孟侜却觉得自己被只火炉烤热整个身子。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,可陛下哪怕在气头上也注意到。
这是要多细致入微观察和体贴,才能发现对方每点不对劲?
孟侜想,他值得被楚淮引这样对待吗?
他第次在深夜有落泪冲动,想紧紧拥抱楚淮引,感受他直接体温,问他还有没有生气,为什宁可半夜偷偷来。
在将军府,楚淮引喝完他端茶水就回宫,那他们算和好吗?
孟侜几天没个人睡觉,居然有点难以入眠。楚淮引向霸道地揽着他睡觉,防止他踢被子或者滚到床下。身边突然没个人,孟侜翻来覆去睡得不安稳,轻微动静就容易惊醒。
孟侜感觉有人推门进来,他背着门,听脚步声以及暗卫反应,这人应该是楚淮引。
难不成是陛下气得睡不着半夜来找他算账?
孟侜脖子凉,是楚淮引帮他盖被子,灌进点风。
接着阵轻微动静响起,孟侜判断是靴子拿起又放下声音。
孟侜:“信,但也可能吓到宝宝。”
这个时刻只有孩子能救命,孟侜捂着小腹,可怜兮兮地望着陛下,希望能网开面。
楚淮引被孟侜拿捏住命门,怒不可遏但无计可施,想到孟侜刚刚才把姜瑶簪子给他,默念几遍“将功折罪”,最后硬生生忍下这口气。
他提起茶壶想喝点凉水压惊,提起来才想到水被孟侜漱口用。
“朕想喝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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