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昭游停下脚步,看见门槛上摔滩水,朝谢朝月比个拇指。
干得很好。
谢朝月瞪着眼睛,戒备地看着平静淡然吴氏。
吴氏对她笑,恰如她初来将军府时,礼节周到,心细如发,这些年不争不吵,毫无存在感。
谢朝月慌张地四处张望,当她看见抹白色身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西屋大门前时,她扬手,打飞谢朝云酒杯。
武将世家出生姑娘,手上有点力气,这打,酒杯直接甩到门槛上击碎。
水渍溅到吴氏裙角,她眼神微动。
谢朝月现在对楚昭游说话特别信任,超过她哥。
谢朝云看眼坐不住凳子谢朝月,提醒道:“你别想着陛下,不知道陛下今天为什突然来府上,但很确定你还是厢情愿,而且,和摄政王都不会答应。”
谢朝月咬咬唇,恼怒地瞪眼她哥,不说出来会哑巴吗?
“哥这是帮你快刀斩乱麻。”谢朝云端起酒杯,遮住妹妹谴责视线,“看大理寺少卿不错,你们小时还起玩过。记得吗,娘刚去世那会儿,有个小豆丁天天往将军府跑,要看练剑,你两起坐在桃花树下……”
谢朝月刚懂事,父母接连去世,她对那段时间事都记不清
八十倍。
“母亲不必生分,叫朝云就好。”
吴氏:“眼看朝月已经到说亲年纪,你是她唯兄长,长兄如父,但战事说起就起,打三年五载,趁你如今在京城,赶紧给朝月说定才是。上回太后给朝月赐婚,你不在京城,任想破头,也无计可施。”
谢朝云垂下眼,上回其实是萧蘅失踪引发意外,太后不可能再有下次,但是他不能时时在京城,在妹妹亲事上十分被动是真。
吴氏话有道理,他赶紧给朝月找个夫家,免得什阿猫阿狗都敢惦记。
“朝月!”谢朝云第次被打飞酒杯,忍不住出言呵斥,他眼看见赶来楚昭游,顿时认为谢朝月不死心,为楚昭游在反抗。
怎个个都跟萧蘅似中蛊?
“别胡闹!”谢朝云简直头痛。
“哥……”
谢朝月冷静下来,想不到自己会做出这样出格举措,脸色青白不定。
不知道她哥为什提起小时候事,谢朝月心里有些着急,又说不出来。
她不安虽然和陛下有关,但显然和哥哥说是两回事啊!
吴氏举杯向谢朝云敬,淡然道:“言尽于此,先回佛堂。”
下回相见,大概又是年后忌日。
谢朝云颔首,手中杯酒抵上唇边。
谢朝云右手摩梭着小巧酒盏,心里对吴氏放下点戒备。
不像陆丽华想拿朝月婚事当人情交际,吴氏是真心为朝月考虑。
谢朝月心里有些不安,指甲抠着桌子边缘不说话。
或许是处于对嫁人排斥,谢朝月冷不丁想起楚昭游说话,“那些突然接近你长辈,不定是为你好。”
她还有什长辈,不就是这个后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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