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侓默不作声撕开小袋子,倒进温水里,调羹搅就化开,变成褐色糖水。
他抿口。
冲剂是甜。
虽然他不怕苦,但药是甜。
霍折寒手搭着腰侧,站在主卧门口,手撑着纯木门框,仿佛要把谁护在里面似,余光瞥着教育家爽快喝糖水模样,低声和家庭医生闲聊。
他拿起另种药片:“这种圆溜溜带糖衣呢?”
钟侓冷漠摇摇头,比胶囊还讨厌。
霍折寒捏扁壳子,重新给家庭医生打电话:“感冒药全部送儿童冲剂过来。”
他看眼泪眼汪汪钟侓,意味深长道:“霍喻长大后,家里就不备冲剂。”
钟侓有点没面子,偏过头去。
霍折寒看着钟侓口水、口水……忍不住道:“还没吞下?”
钟侓又喝口水,揉揉水饱肚子。
霍折寒:“你——”
钟侓面色突然苦,胶囊被水软化,粉末流出来,胶囊开掉后锋利边缘有些卡嗓子。
他立刻弯下腰,拉出垃圾桶,吐出来。
传染。”
“但最近没有熬夜。”弃神试图讲道理,“这只是个偶然事件,可能被传染,也可能不被传染。”
他打量下霍折寒,“可能你明天早上也会被传染。”
说不准。
“免疫力低,像你,空气里有低剂量病毒就会中招。”霍折寒端起水杯,掰开颗胶囊,送到钟侓嘴边,轻描淡写道,“不样,靠接吻传染吗?”
“他这样……吞不下药,有什办法吗?”
顾医生:“般是心理障碍,害怕卡嗓子。哄呗。”
霍折寒:“常用药都有冲剂吗?”
顾医生:“小孩都有,没有就输液。大人也可以喝中药。”
病有百般,总不能生病找不到冲剂就去打针,吃药又难哄。哄孩子已经很难,哄老婆他想轻松些,未雨绸缪。霍折寒叹气:“有没有可能开条特殊口服固体药物包装生产线,无论拿到什药,都能
“可以不吃。”
霍折寒心头咚地跳,想起Abandon体检报告,这位也是不爱吃药。
真是……好坏全学走。
大约二十分钟后,年轻家庭医生送来几种感冒常用冲剂,幸好上面没有写“儿童冲剂”,保全弃神面子。
“知道怎喝吧?”霍折寒给他拿小茶杯和汤勺搅拌。
眼眶因为呕吐感盛满水光,鼻尖泛着红,嘴里大口喘着气,难受极。
钟侓又喝口水把苦味吞下。
谁能想到大名鼎鼎弃神被颗胶囊欺负至此。
霍折寒拍着钟侓后背,把桌上胶囊收起来。
“咱不吃。”
胶囊软壳抵住下唇,耳朵里回荡着“接吻”两个字,唇上触感仿佛在预演什。
钟侓连忙低头,叼住胶囊,唇珠还碰到霍折寒指甲。
温水适时送到手边,钟侓端起来喝口,想要用“冷酷、利落”模样吞下胶囊。
然而这次喉咙更加紧张。
不敢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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