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川看出他决心:“没有。”
郁南:“那就不怕。”
“不怕就好。”俞川又在他腰侧疤痕上看下,“你有没有想过纹什图案?般都会为顾客建议,但是听方有晴说你也是湖心美院美术生,想你可能会有自己想法。”
郁南其实并没有想好要纹什,但是他刚才看到几幅作品很骇人:“还没想好,可以不要给纹什鲤鱼背、菩萨、真佛什吗?”
俞川扶额:“你以为你是黑社会?”
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记得那时事。
其实郁南每个细节都记得。
他记得那个汤桶很大,妈妈有三十多个同事将会在排练完来食堂吃饭。他记得那个垫着汤桶塑料凳是大红,有条腿看上去快折。他也记得里面是豆腐汤,他喜欢豆腐,他正好饿,所以才凑在旁看。
不过短暂眼,塑料凳腿“咔嚓”声折断,热汤倾覆,从他身上淋下去。
那年他七岁。
,任谁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美人。
可这些都被那大片贯穿身体疤痕所破坏。
它从左侧后腰开始,路蔓延到前面小腹,再从左臀与大腿根继续向下,到膝盖上方十公分处才堪堪停住。
可能是当时处理得比较好缘故,疤痕上并未看见粘连与增生,但疤痕组织上不自然浅白色与粉色交错,皮肤也有些扭曲褶皱,它出现在这具美好躯体上,乍看,就令人觉得狰狞恐怖,再没有偏见人也会因此产生生理上反感。
因为它实在是面积太大。
他提建议道,“最近正缺可以参赛作品,你这个情况很适合。如果你想好,可以推开最近预约,这几天就立刻开始给你上手。”
郁南没想到能这快。
他想想:“那纹玫瑰花怎样?会比较适合吗?”
“可以,你皮肤白,纹大红色会好看。”俞川点点头,又认真地跟他说,“小朋友,你来纹身只是为遮住伤疤,而作为纹身师,却希望它能成为你身上最独特风景。”
受过苦难人,都值得帆风顺。
俞川走近些:“……从来没做过这大面积遮盖。”
郁南静静地看着他。
好像个等待裁决人,眼里有希冀。
俞川不卖关子,直接说:“做是肯定可以做,但是在疤痕上纹身比般皮肤上来得要疼,而且次数也许还会因此增多。你面积这大,真能忍受那种痛苦吗?纹到半就跑掉话,不会退你钱。”
郁南说:“有没有烫伤痛?”
大得令人难以直视。
俞川整理好自己反应:“是烫伤?”
郁南:“嗯,是。”
饶是见过许多伤疤,俞川也不免替眼前少年感到难过:“怎会弄得这严重?”
郁南告诉他:“小时候在剧团食堂玩,不小心打翻汤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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