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雨时下意识往前走两步,来到书房门口。
这里房门紧闭,门缝里透出血迹,鲜红色血液正往外汨汨流出,悄悄地没入深色地毯中,难以察觉。
刹那间,季雨时耳旁嗡嗡作响。
十七年前,放学回家盛晗就是在书房发现父亲倒在血泊中尸体。
“哐”,声轻响。
季雨时目光又落在书架旁摞文件上,这些都是父亲整理出来资料,可以说这几年全部心血都在这里。
它们应该是放在书房,此时却出现在客厅。
他以前回忆过无数次,每次都看到这摞文件,可是他怎没注意到这点?
厨房里水声响起。
是盛云在洗玻璃杯。
属于父子两人居住房子里毫无女性化气息,甚至有些过于凌乱。
他转头,看向记忆中圆几上那颗已经干枯波士顿蕨,多少次午夜梦回,他都想过应该早点给它多浇点水。
“请坐。”盛云拿开沙发上堆积衣物,腾出位置,“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。”
季雨时:“谢谢。”
眼前盛云换衣服,不是两三分钟前和盛晗起吃早餐时穿那套。
模拟面孔功劳,还是因为到这刻他已经崩溃到麻木,看上去很是平静自然:“盛老师您好,叫季雨时。”
不是盛晗。
是季雨时。
名字是个代号,却足够改变他生追寻目标。
“季雨时?”
季雨时回头,身后盛云放下手中装半杯水玻璃杯,杯壁留下指纹。
他们四目相对。
时间针落可闻。
“怎不说话?”宋晴岚
季雨时站起来,走向那叠资料。
只见资料顶端多出在父亲在早晨在餐桌上写那份,旁边还压着父亲用来工作透明面板。
他问:“您收拾这多资料是要出差?”
水声停。
盛云没有回答。
在季雨时记忆中,他清楚地记得这天早餐时父亲穿着件浅灰色衬衣,黑色西裤。他目光转向不远处餐桌,餐盘来不及收捡,属于盛云那只餐盘中还有半个剩下三明治——平时父亲其实非常不拘小节,就算用餐时残渣掉落在西裤上,只要看不出来也不会去更换。这样情形刚才吃早餐时就发生过次,父亲只是下意识拍拍西裤上残渣,就开始继续边吃早餐边写笔记。
而此时眼前盛云,却换上条米色裤子,连衣服也换。
来者是客,盛云去给季雨时倒水:“老季有事怎不打个电话?还要专门麻烦你来跑趟?平时这个点已经上班去。”
季雨时:“刚才遇到您儿子,所以知道您在家。”
盛云声音往厨房去:“难怪,刚刚门铃响,以为是他有东西忘拿。”
“是,是季教授叫来,能进去吗?”
听到是好友叫人来,对方又正好姓季。
盛云仅犹豫瞬便点点头:“你进来吧。”
季雨时迈进家门。
这步,无人知道对他来说有多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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