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恨自己这多年,能不能稍微淡化些。
“平言。”
陆平言背对着他,轮椅上脊背笔直,“还有事?”
“……”牧霜岚话在舌尖滚几圈,生刺样划他血肉模糊,到底也没送出来,又和着血咽回去。
“照顾好默默。”
陆平言肩膀几不可察动下,这声平言简直让他心血逆流,他足足有五年多没有听见他叫声“平言”。
陆平言脸色依旧冷凝,“嗯。”
牧霜岚笑笑,嘴唇有些干裂破皮,难掩心力交瘁。
“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,这两场车祸都是意外,你信吗?”牧霜岚看着他眼睛,半晌又冻伤似收回来,垂着眼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“当年是求你来帮衔洲,导致你双腿……这多年,加上个默默。”牧霜岚抬头,苍白脸显得人都透明起来,声音沙哑飘忽,“还你吗?”
宁蓝脸崇拜,“你怎知道他老婆孩子有危险啊?咱们明明连他老婆孩子都没找到。”
陆衔洲说:“哦,诓他。”
宁蓝:“……就不该信你。”
陆衔洲确实不知道张德玉老婆还有有危险,但跟着他话往下推,按照常理来共情多半不会错。
那些人找不到张德玉,自然会找他老婆问,被张德玉撞见过次这个锤就能坐实,不难。
直截当地说,“手上有证据,就算没有你也样能把人送进监狱,但你不样,这是你老婆孩子能安稳生活下去唯机会。”
张德玉不说话。
“案子拖年,拖十年,你老婆孩子就要提心吊胆十年。”
张德玉看着自己身上发愁褴褛衣衫,想起自己吃东西连狗都不吃,有点风吹草动就得跑,连看个老婆孩子都得偷偷地。
这操蛋逃命。
陆平言声音冷硬,但带着丝几不可辨颤抖,“你自己生孩子,自己照顾。”
陆平言心中不安,声音低哑开口,“你想说什。”
牧霜岚本来有许多话想说,被他这问忽然不知道说些什,又觉得多说无益,最终还是轻摇摇头。
“算,没有什好说。”
陆平言冷声说:“既然没有什好说就记住自己承诺,照顾好自己,过几天接你出来。”
牧霜岚看着他坐在轮椅上背影,轻轻地叹口气,他想说经过这多事,他本就该把这个不属于他陆氏还给陆衔洲。
如果不巧他推测错,也能给张德玉个“他将会让他老婆孩子有危险”这样威胁,效果殊途同归。
心理战罢-
拘留所里,牧霜岚和陆平言隔窗相望。
个不知道说些什,个什也不想说。
但时间实在宝贵,牧霜岚先开口,“平言。”
陆衔洲也不急,等着他自己考虑,仿佛真给他足够选择权。
“行!把东西给你。”
……
回去时候,宁蓝看着张德玉苍老佝偻背影,小声说,“陆总,您也太神吧。”
陆衔洲:“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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