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庭有那样左右逢源浪荡好脾气,多半是受她影响。
陆黎书说:“上周拍那枚老坑料原来到您手上,很衬您。”
谢太太挽着手腕上镯子,眉开眼笑道:“转移话题是吧?下次可再不饶你啊,改天来家里吃饭,宁宁新戏快杀青,早想见你。”
陆黎书四两拨千斤道:“看情况,先谢谢您好意。”
谢太太说:“你姑姑最近还好?好些时候没见着她,上次还是在拍卖会,莫不是
陆黎书不大出席这样场合,来也是多半露露脸便走,这次反倒多留会。
谢政君笑问:“怎?心情很好?”
陆黎书说:“还好。”
谢政君觑他眼:“还好?哪次活动不是下帖请你好几次才肯来,来还只站站就走,可不信有这大面子。”
陆黎书说:“您说哪儿话。”
那现在东西在陆许琛二叔家里!
许青霭眼前黑。
完-
“陆总,希望这次合作能够圆满成功!”
“自然。”陆黎书端着酒杯与观澜庭董事长刘成铭轻碰下,面上笑意不深但还算随和地应。
画室里人逐渐多起来,许青霭搓搓手开始画作业。
他画画快,交完作业看时间还早,又将先前接两张私稿画,老板都很爽快结尾款。
年前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,月下旬开始放寒假,他期末没有多少压力,可以再接几张。
许青霭便在微博发条接单广告,把手机收起来时,起身下意识扶住桌子。
画室里已经没有人。
陆黎书刚接陆氏时候受过谢政君恩,对他多几分尊敬。
谢政君也不多聊这个,点到为止便换话题:“小琛也大,你也该考虑下个人问题,家里头总是要有个知冷知热人。”
陆黎书说:“嗯,心里有数。”
谢太太凑过来,笑眯眯道:“哎呀,黎书又要开始糊弄人啦,十几年前就用这句话搪塞谢伯父,这回可不饶你。”
陆黎书回过头看谢太太,她曾红极时,退圈后仍然保养良好,八面玲珑十分优雅。
这次由谢政君牵线项目成功启动,他应邀来参加这个庆祝酒会。
谢政君笑说:“黎书是瞧着长大,现在这真是不服老不行啊。”
陆黎书说:“您过奖。”
刘成铭忍不住说:“陆总年轻有为,那个不成器儿子还只知道玩乐消遣,哎,不提不提。”
宴会厅金碧辉煌,灯光落在陆黎书肩上,与在场久经声色场合商人们格格不入。
平洲冬天天黑得早,才六点半画室里就又黑又静,像个张开巨口安静猛兽。
他费力喘口气,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塞进嘴里,稍微缓解低血糖。
他搓搓手,将画笔洗干净扔进抽屉,忽然发现有支笔不见。
他把抽屉和笔盒全都翻遍仍然没有踪迹,那支笔他从雁城回来就没再用过,寝室没有画室也没有。
难道被他扔进还给陆许琛东西那个箱子里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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