搬家很麻烦,但周淮生实在无法在这个出租屋里继续住下去,这里全是他和林知绎回忆,多待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。
他至今无法接受林知绎就这样离开他这件事,虽然他知道这大概是报应。
原本就是他酒后乱性,害得失忆懵懂林知绎怀上孩子,后来还因为贪恋家庭温暖,没有狠心阻止,放任事态恶化,林知绎什都不懂,还高高兴兴地摸着肚子,说要长相厮守,他应该及时止损,却步步沉沦。
他们曾经无比亲密过。
因为b
“可以远远地看他眼,——”
“别想,你和他不是个世界人,他归宿是门当户对alpha,而不是你这种穷山沟里出来,何况还是个beta,劝你滚远点,别想从知绎身上捞到分钱。”
“没有想要钱。”周淮生解释道。
林衍德不耐烦,他喊来群保安直接把周淮生打出去,周淮生怀里抱着卷卷,没法还手,只能伏在地上护着孩子,肩背被踹得生疼。
挨顿揍,周淮生心也死大半,回到出租屋,换外套,身上片片淤青他也懒得涂药,像行尸走肉般给卷卷冲奶粉,卷卷两手揪着林知绎外套,咕噜咕噜地喝着奶,周淮生静静地看着他,等奶瓶空,小家伙逐渐进入梦乡,周淮生也头歪睡着。
信封,说声谢谢。
他刚以为日子会宽裕些,第二天卷卷就因为哮喘去医院。
住院前两天就花八千多,周淮生还没有望城户口,来不及报销,就眼睁睁看着钱像流水样花出去。
最重要是卷卷受苦,那小孩子,不停地打针抽血,被各种冰冷机器围着,边咳嗽边发着高烧,眼泪都快哭干。
周淮生也跟着彻夜不能睡。
五个小时,是他这个月睡过最长觉。
晚上八点半,他照例被卷卷哭声吵醒,起来换尿片,冲奶粉,直到夜里他才想起来,自己整天都没吃东西。
忍着身上酸疼,他煮包方便面,边吃边算自己身上还有多少钱。
如果换房子租,钱就不够用。
卷卷身体太弱,很长段时间内都离不开人,周淮生暂时不能出去工作,他打电话给老家朋友,让朋友帮忙把老房子里值钱几样东西都卖,个星期之后,朋友汇七千块钱过来,周淮生当时正在医院买药,借着这笔钱,他带着卷卷搬到石方巷出租屋里,那边租金低,而且房东接受短租。
很多年后他回想起这段时间,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撑过来。
卷卷哮喘有所好转,周淮生办理出院手续,之前他打听各方消息,想知道林知绎现在住址,好不容易打听到,他立即抱着卷卷去林衍德别墅,按门铃,表明自己身份,保姆连忙去找林衍德。
林衍德走出来,脸鄙夷地望着周淮生,厉声问他:“你想怎样?”
“可以见知绎面吗?”
“他不想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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