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绎震惊地望着他,过很久才缓过神,嘴硬道:“可是他这冷天,带着孩子出去送外卖,孩子冻得脸通红,这也叫——”
“那你让他怎办?他只能这样啊,哪家父母舍得让孩子跟着吃苦?这不是没钱嘛。”
“可以给孩子很好生活,给他介绍不那辛苦工作,他为什不愿意?”
“换位思考下吧,小少爷,你这不是把他自尊心踩在脚底下吗?”
林知
“是。”
“让想想啊,他没跟具体讲,记得是两年前五月份时候,大早他来敲店门,说要买避孕药,连忙拿给他,跟他讲不同药副作用,他听着听着就哭,抹着眼泪说自己禽兽不如,问他怎回事,他说自己喝醉,做混账事,还问他这样是不是要去派出所自首,知道他为人,就劝他回去和你好好聊聊。”
林知绎将老杨话和周淮生话对应,他觉得呼吸愈发不畅,胸口窒闷起来。
“又过阵子,他带着你过来,说你怀孕,想买点补品。问他避孕药没吃?他说没吃,还说会对你负责任。”
“然后呢?”
,自己姓甚名谁都记不得,个劲地说想妈妈,他就收拾行囊带着你来大城市寻亲,走好几个城市,最后才来到望城。”
“寻亲?”
“对啊,他听说可以在网上发帖帮你找家人,但他不怎会用智能手机,还来这里请教,说这个老头子也不会,他就去隔壁水果店里问,你不信可以去问问水果店老板,他肯定还记得。”
林知绎瞳孔逐渐失去焦距,他有点害怕再听下去,他怕听到更多他和周淮生相爱证据。
“记不得。”他面色惨白,但还是笔直地站着。
“没有然后,孩子七个多月早产,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你。”
林知绎跌坐在凳子上,卷卷伸出小手碰碰他。
“反正知道就这些,年纪大,记忆力也衰退,但你俩印象深刻。”
“杨大夫,你觉得失忆和现在是同个人吗?需要对那段时间感情负责吗?”
老杨沉默许久,“这个得看你自己,之前你虽然失忆,但也能看出来条件定很好,更不用谈现在,就你停在外面那辆车,几百万得有吧,你是不是觉得周淮生配不上你啊?其实能理解,两个世界里长大,他赚辈子都买不你那辆车,你看不上他很正常。但也跟你讲讲心里话,周淮生是个孤儿,吃百家饭长大,没感受过什家庭温暖,开始有你,后来你离开,留下个孩子给他,他对这个孩子真是掏心掏肺。”
“记不得什?”
“和他相处那年半时间里发生所有事,都记不得。”
“又、又失忆?那你问他呀。”
“他不跟讲。”
老杨叹口气,“他就是这样人,什事都往自己身上揽,对,你记不得那段时间事,是不是也记不得这孩子怎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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