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淮生不明白林知绎情绪转变,迟疑片刻后说:“那就好,那就好,但还是要跟您说声对不起。”
周淮生比林知绎高七八公分,卷卷在周淮生背上是看不见林知绎,但他听见林知绎声音,急忙扒住周淮生肩膀,伸长脖子,挺直腰,想看眼林知绎。
可林知绎扔下句“你在这里等”就走,卷卷只看到林知绎背影。
周淮生听见卷卷小声地喊声“叔叔”。
他只好安慰道:“叔叔马上就来。”
周淮生也看到林知绎,他以为林知绎会出来,但他等半分钟,也不见林知绎有要动迹象,没有办法,时间太晚,天气也太冷,他不想浪费时间,只能走上去,推开高大玻璃门,走到林知绎面前。
风被挡在外面,感受到大厅里暖意,周淮生背上小孩慢吞吞地抬抬胳膊,林知绎才安心。
“这是千三,您看下。”周淮生把钱送到林知绎面前。
林知绎没有伸手接,他看眼那沓钱,然后把工作证塞回到周淮生手里。
他看到周淮生手上有很多冻疮。
,林知绎皱起眉头,“你还有单子要跑?”
“还有个,在去路上,可能会迟十分钟,八点五十可以吗?”
“九点吧。”
那人没想到林知绎会让步,“……好。”
挂电话之后,林知绎再次陷入懊恼。
过七八分钟,林知绎终于从电梯里出来,他手里握着个杯子,神色很匆忙,他急步走到周淮生面前,举着冒着热气杯子,“热牛奶,给孩子喝。”
周淮生愣住。
林知绎见周淮生没有动作,便主动走到他身侧,刚低头,就
林知绎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事,如果不是他通电话,周淮生说不定接完那单就可以回家,但是因为他那通电话,周淮生就要匆忙送完单后去银行取钱,然后再匆忙赶过来,晚上九点冷风吹在脸上大概像刀子样。
卷卷突然打个喷嚏。
因为环境陌生又安静,他打完喷嚏之后就害怕地把小脸埋在周淮生背上,不敢再发出声音。
林知绎懊恼到极点,他真是昏头。
“那天检查结果没问题,没受伤。”他别过脸,硬梆梆地说。
他到底在干什?
报表、企划书都看不进去,林知绎站起来,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,时不时看看手机,这二十分钟怎比天还漫长?他把桌上文件摆放整齐,把电脑上文档保存关闭,甚至把沙发上抱枕都按同样方向摆好,事情做遍,还没到九点。
最后他只能穿好外套,下楼,迎着十二月冷风,站在鼎胜楼下,隔着玻璃门看两边道路。
离九点还剩两分钟时候,周淮生终于骑着他电瓶车到,他没有进来,站在门外台阶下面,林知绎就看着他停好车,摘下头盔,又拉开外套拉链,从里面掏出钱夹,那沓钱明显变厚,他大概是去银行取钱。
林知绎想出去,但他没有迈开步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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