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晔愣怔片刻,然后说:“不会。”
“如果每次都这样,考场失利,在公共场合失控,给父母朋友丢人,如果每次都这样,该怎办?”
钟晔想蹲在陆谨承面前,可他膝盖还没好,只能微微俯身,拨拨陆谨承额前滑下碎发,“不会,不要想这坏情况。”
“你为什不怕?你看妹妹怕怕成什样子?”
钟晔笑笑,又靠近些,“也不知道,开始还有点怕,后来就不怕。”
洗澡时候他从镜子里看到这个牙印,印记很深,但幸好没有风样男人出血,钟晔伸手揉揉,可能是疼痛影响,他脑海中频繁出现陆谨承脸。
他现在在做什?
是精疲力尽地睡觉?还是像他样难以入眠?亦或是像上次样,化作可怜小狮子来他这里寻求安慰?
心跳在加速,扑通扑通。
钟晔想到更多,身体很热,他感觉到口渴,便下床起身去厨房倒杯水,路过防盗门时,他脚步顿顿,鬼使神差地,他走过去握住门把手。
”
“好,麻烦你,”陆粤走到担架床上严栩身边,歉然道:“小栩,阿姨陪你过去吧。”
严栩脸色苍白,还不忘安慰陆粤:“没事,阿姨,不严重,您别担心。”
“替谨承向你道歉。”
“没事,是不好,只是想让他吃块蛋糕,还说让他吹下蜡烛保佑高考顺利,可能是这话让他想起之前竞赛事,是不好,阿姨您不用道歉。”
“肩膀,疼吗?”
钟晔摇头,陆谨承似是不相信,伸手撩开钟晔睡衣领口,钟晔肩头皮肤全露出来,他动作太过自然,钟晔都没来得及躲,眨眨眼睛,整个人愣住。
陆谨承是在看到牙印之后,才意识到自己行为唐突,他收回
向下拧之前,钟晔大脑都是片空白,因为他动作很轻,并没有惊动声控灯,门缝逐渐变宽,楼梯口片漆黑,什也看不到,钟晔耸耸肩膀,似是嘲笑自己奇怪念头。
可是就要关门时,沉重防盗门发出阵刺耳闷响,惊动楼道灯,钟晔余光扫,紧接着整个人顿住。
陆谨承神情恍惚地坐在楼梯上,望着地面,好像是忘旁边脏乱,又像是被人抽魂魄。
钟晔慢吞吞地走过去,“陆谨承……”
陆谨承抬起头,也不意外,脱口就是个问句:“如果高考又发挥失常,怎办?”
陆粤看着严栩离开,无可奈何地叹口气,从她和严文涛结婚第天,她就感觉到严栩这孩子心思深沉,他好像时时刻刻在意着陆谨承动态,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嫉妒,可言行举止上却从不表露。
她曾经委婉地对严文涛说过这件事,可严文涛断然否认,他说严栩从小就待人宽厚,不会存有嫉妒之心。
毕竟是孩子,陆粤也没有多想,谁知道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。
*
钟晔直到凌晨都难以入眠,他望着天花板,肩膀上牙印隐隐作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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