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息听不到回答,于是转过身,皱着眉头望向霍司承,“你怎不说
楼餐桌上有份三明治,吐司加生菜加午餐肉,非常简单三明治。
做得很粗糙。
四周切都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,这时他听到二楼有响声,于是顺着楼梯走上去。
走廊尽头卧室关着灯。
虽然黑漆漆片,却有窸窸窣窣声音传出来,他摸索着走进去,看到个穿着白色卫衣男孩坐在床边,身影纤瘦,头发柔软,架着台望远镜,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望远镜目镜。
钟息喃喃重复:“没什可惜。”
“不是很解你和那位感情,只是听你母亲三言两语说过些,也不知道妄自揣度是不是冒犯你。”
钟息摇头道:“没有。”
“其实大学辅修心理学,现在也是东升中学心理辅导老师,所以你母亲想让过来劝劝你,不是故意要窥探你隐私。”
沉默许久之后,钟息忽然开口:“黎老师,没交卷之前,答案还能改,是吗?”
让人如沐春风中学老师还有这样经历。
“其实母亲生活能自理,她也直劝回清源区继续上班,但做不到,不陪在她身边,会被不孝这两个字压垮,但是陪在她身边,就牺牲自己前程。在村子里过得很痛苦,想要随波逐流,变成村子里那些无所事事年轻人样子,但做不到,所以这些年不再看新闻,不再关心联盟事情,门心思教书育人,其实也没什不好,母亲生活也能改善,只是心里很痛苦。”
钟息逐渐明白黎非明想表达什,原来他们竟是殊途同归。
黎非明为尽孝,困在云水村。
他为爱霍司承,困在军区。
霍司承顺着他方向,看到星空穹顶。
这间卧室天花板竟然被改成透明玻璃,抬头就可以看到满天繁星。
钟息听到霍司承脚步声,懒得转头望,直接说:“三明治吃吗?”
霍司承没有说话。
他对面前钟息也感到陌生。
“当然,交卷前秒都可以。”
霍司承将近两天没怎合眼,昨晚被雨淋湿,有些发烧,神志眩晕,反而昏睡夜。
梦里他突然想起些过去事。
是座山,并不算太高,也没有过度开发,他开车沿着盘山公路盘旋而上,直开到山顶,那里有幢亮着灯别墅。
他下车,迟疑地走进去。
“前两年很纠结,方面受困于情感牵绊,方面又认为这是对自己谋杀,有时候看着母亲,会有种很负面想法,就是,早知如此你为什要把生下来呢?”黎非明笑笑,无奈道:“这两年习惯教师生活,然后渐渐与自己和解。”
“怎和解?”
“不过是个选择题,写答案,交卷,结果就交给老天吧。”
钟息怔怔。
“这不过是其中道选择题而已,最多五分,丢就丢,也没什可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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