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司承条件反射地伸出手,钟息吓得瑟缩下,霍司承手悬停在半空。
片刻之后,钟息扶着床头坐起来,踉跄两下,
他没有像入睡前那样平躺着,而是侧身抱住钟息,胳膊搭在钟息腰上,钟息睡衣衣摆被他撩起来,露出截白皙小腹,他能直接感受到钟息皮肤温度,他手掌微微曲着,弧度贴着钟息腰肢。
熟练得像是握过无数次。
霍司承整个人僵住,刚收回手,他又发现件更可怕事,他枕是钟息枕头。
他是怎挪过来?
他腿上明明打着石膏。
这阵寒风被灌木林带隔绝,军区仍是静谧片。熹微晨光透过白色帘幔,轻柔地覆在霍司承身上,像层薄纱。
温热,又有些痒。
霍司承皱皱眉头,逐渐醒过来。
他睁开眼就看到钟息睫毛,他从没看过这样浓密睫毛,根根纤长浓密,眨眼时像蝴蝶翅膀样扇动。霍司承想,如果他哭,泪珠说不定能在睫毛上挂很久。
过半分钟,他才猛然发觉异样。
起伏,却把他长相引向清冷。
在钟息脸上,温柔与清冷共存,并不违和,他这个人也是如此。
他对小崽很温柔,对保姆清冷,对他——
很猖狂。
霍司承猛地关掉手机,视线再次陷入黑暗,他觉得自己应该立即睡觉。
尽管高分子纤维制成石膏夹板已经轻到没什重量感,但他骨折疼痛却是真实存在。
昨晚清醒时都抬不起来,难道睡觉时候,他本能还能驱使他拖动胫骨韧带断裂右腿,翻身靠近钟息,跨越艰难险阻,就为把这个beta抱进怀里?
钟息感觉到霍司承震惊,淡淡地瞥他眼,好像早已习惯。
霍司承猛地推开他。
在军校里蝉联过四届格斗比赛冠军霍司承此刻理智缺位,冲动作祟,腕劲控制不住,他感觉自己根本没用力,钟息整个人却直接被搡到床铺边缘,摇摇欲坠。
钟息睁着眼睛。
钟息醒。
等等,他为什能清晰地看到钟息睫毛?
时间静置几秒。
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姿势不对劲,他低头看看,理智瞬间如山崩地裂。
作为个颅脑遭重击伤患,他急需充足睡眠以恢复体能,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,很多积压工作亟待处理,包括这次事故发生原因,他也要亲自去查看直升机残骸……但钟息在他旁边,他感到不自在,很难入睡。
钟息睡熟也没有声音。
霍司承越是强迫自己注意力不要往钟息方向飘,越是做无用功。
就这样,在纷繁思绪中,在和传闻中狐狸精样beta隔着半米距离床榻上,霍司承昏昏噩噩地睡着。
夜过去,遥远地平线泛起丝微光,秋风掠过君山森林,带着清冷潮湿寒气,在城市大街小巷里穿行,吹到城市外围钢铁林立,扬起纷纷尘土。重型破碎机运作时发出声巨响,唤醒蓝岩基地清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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