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吧。”赵叔道，闭上眼睛，没
会儿就打起呼来。
赵婶子嫌弃打呼声太大，捏
捏他
鼻子，也睡。
第二天大早，姚家院子里就响起锅碗瓢盆撞击声。
“大早，你们吵什
吵！有病啊！”住在原先穆家人住过屋里女人骂道。
田婶子闻言，把声音弄得更大点，却不敢叫骂。之前她不过讽刺这女人几句，这女人竟然就去勾引她男人，还跟她男人说什“你老婆这凶你定很辛苦”。
赵婶子早习惯自说自话：“朱婉婉多好啊，安静不惹事，有什活儿也愿意帮着做，这个女人……今天她竟然用
家盆子洗她衣服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些不干不净病！”
“今天见到穆琼。”
“她还在院子里勾搭田家……等等，你说啥？”赵婶子没想到自己丈夫竟然开口。
“看到穆琼，他穿得很体面，喊拉车……开始都不敢认。”赵叔道。
“他现在过得很好？”赵婶子有点羡慕。
太当初说朱婉婉不正经，可事实上……姚家现在这位租户，才是真不正经。
她专门跟沙船厂那些出门就几个月见不到女人船员做生意，做皮肉生意，因而她屋里，总有男人进进出出。
赵婶子最看不惯她，租住在姚家其他女人也很不满——这个女人在院子里，家里男人总看过去，甚至还有半夜去钻人家房间！
半夜，睡觉赵婶子听到开门声醒过来，就看到自己丈夫回来。
“煤炉上水还热着。”赵婶子道。
她都气死，偏她男人竟还觉得这个女人说得对。
“田家，当初你不喜欢朱婉婉，现在换这个，怎样啊？”赵婶子有点幸灾乐祸，她比田婶子可好多，她男人可不会看上那种妖里妖气女人！
田婶子没说话。
赵婶子就跟别人聊起来：“家当家，昨天碰到穆家小子，现在人家出门，都叫黄包车，还住独门独户院子…
“他们家，怕是单独住个院子……四个铜元趟车，他还给角钱。”赵叔又道。
“那他是真发达！姚老太太还说他是骗人……啧啧！”赵婶惊奇会儿，又后悔：“唉，当初春娟让对他们好点，说他会有出息，偏没把事儿办好。”
她虽然帮着朱婉婉，但对朱婉婉也没太好，早些事情，自己活儿总是扔给朱婉婉干。
后来穆家日子起来，她还因为嫉妒，疏远朱婉婉。
到现在，就算知道穆家日子好，她也不好意思贴上去。
赵叔应声，从煤炉上拎起水壶倒水喝些，又倒水洗洗脸，最后还把洗脸盆里水倒进洗脚盆，洗洗脚。
洗完，他脱衣服就往床上躺去。
赵婶子往里挪挪，把自己捂热乎被窝让给丈夫，正要和丈夫起睡，就听到外面传来调笑声音。
赵婶子皱起眉头，鄙夷道：“这人真不要脸！”
赵叔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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