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振有种马上去给他买个大针筒冲动。
上辈子关白羽发烧时候,也难受,会躺床上动不动,但从没有这样过,他边忍不住想把这幕记下来,边又忍不住难受。
关白羽突然去看石振,然后就不哭,他心满
关白羽也懵,懵过就笑:“不是说不打针吗?哎,要打针!”
“小羽,嗓子不舒服,就不要说。”石振听着关白羽声音就难受。
关白羽瞧见针头点不怕,明明喉咙不舒服,却坚持说话:“打针不是打屁股吗?为什打胳膊?”
等在他胳膊上做皮试,他疼起来……那双水汪汪眼睛里就含泪:“原来打针这疼,怪不得他们都不要打针……哥,想要针筒。”
石振大概知道关白羽为什对针筒这执着。
安静会儿,关白羽哑着嗓子道:“哥,想要挂水之后盐水瓶。”
“好,等下去跟护士要。”
“哥,为什不打针啊,还想要
针筒。”
“挂水就不用打针。”
十九度二。
有些人烧到这体温,早就晕!
医生怕人烧坏,让石振马上带着关白羽去挂水,石振也不耽搁,扶着关白羽就去找护士。
关白羽早上起来时候虽然难受,但觉得自己是可以撑住。
可他哥那紧张他,他就觉得自己病有点重,也真越来越不舒服。
再早几年,打针都是用循环使用玻璃针筒,这几年才换成塑料针筒。
这时候人都节省,见不得浪费,打针人就会把打完之后按理要扔针筒要来,给孩子当玩具。
这年头医疗废品管得不严格,医生都是愿意给,他们村里赤脚医生甚至会主动问他们要不要,当然针头他不给,怕小孩子不懂,扎伤自己。
石振跟护士说声,护士就把给关白羽做皮试个头很小针筒给关白羽。
关白羽拿到手,眼里泪水就落下来,默默地哭:“针筒好小。”
“哥,还是第次挂水呢,第次!”关白羽说着,忍不住就笑,他以前想挂水都没得挂!
石振见关白羽又哭又笑,就知道关白羽多半有点迷糊。
这样迷糊关白羽挺可爱,也招人心疼,而他正跟关白羽说着话,医生拿着针来——要做皮试。
石振上辈子是癌症走,他这人讳疾忌医,发现时候早就晚期,他也不想治疗,只吃止痛药打止痛针,没多久就死,没受什罪。
而他年轻时候,身体好得很,几乎不生病,再加上穷……他只在受伤住院时候挂过水,都忘要做皮试这事儿。
等到医院,他更是有点迷迷瞪瞪,脑子也有点转不过弯来。
他软软地挂在石振胳膊上,水水双眸看着石振,还未变声好听声音都哑:“哥,挂水是不是要很多钱?”
“没有,要不多少钱。”石振道。
“哥,对不起。”关白羽声音带上哭腔。
石振以为他是怕花钱愧疚:“没事没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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