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斐直不爱听戏,再新潮流行,都会给他种莫名作古之感。这挺奇怪,等恢复记忆,他才恍然,可不就是老嘛,在他印象里,这都是非物质文化遗产。
但张珍作为个合格古代纨绔,正是喜欢这些个年纪。捧戏子,砸银子,干不少糊涂事。有次还稀里糊涂招惹个京城名旦,哭着喊着非卿不嫁,把张珍给吓,俩月愣是没敢再给任何人花分钱。
张珍就是单纯想听戏,没想发展段情。
但也因为这个误会,导致张珍亲事波三折,好不容易才定下尚书家二小姐。她不嫌弃他名声,因为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眼睛。
等会儿,孙班主才反应过来,不是张珍请人,而是给张珍请。
“还请爷,点个戏。”锦衣卫找祥云班来诏狱时候,也没说是要干什,吓整个戏班惶惶不可终日,都以为今天非死这儿不可。软塌塌小生是哭晕又起,起复又哭晕过去,来来回回好几次,到现在嗓子还哑着。
等他们到地,才好不容易搞清楚,不是拿他们来审问,而是请来给死人唱戏。
孙班主听后,却更加惶恐,因为这根本不像人话啊。对戏班有这种需求,闻所未闻。真不是找错人吗?报恩寺大和尚,明显比他们更适合承接这个业务。或者是和死者有仇?在棺材前面,又是敲锣又是打鼓唱大戏?也不怕损阴德!不,这就是缺大德!
孙班主真摸不清楚到底该唱什,怎唱,唱多久。
锦衣卫自己也说不清楚,只能明晃晃摆出绣春刀,什话都不用废,唱就完事。孙班主那边就只能先搭出个架子,磨蹭时间,好不容易才等来戚小郡王,这个看上去能做主人。
“天爷爷啊,怎这般天妒英才!”班主确定死是张珍,那真是很悲痛。毫不夸张,毕竟张珍可是他们戏班大金主。
前半年,张家还欢天喜地使人送来定金,说要在张小公子成婚那日,请他们唱上个三天三夜,二小姐喜欢什,就唱什,都不喜欢,就给她量身打造个她喜欢新戏。
可惜,还没来得及等到二小姐府上点戏回执,就出那样事。
张珍再没去园子里听过戏,也没要回他给二小姐准备戏班定金。
“小定尽心唱,但是分文不取。”孙班主常年在戏剧圈里打转,寻常说话,也总带着那股子念唱作打戏味。但颗心却是真,别人不好说,可他不能对不起张爷定金
“知道里面躺着谁吗?”戚斐没有直接解释,只是抬手,指给孙班主看。
“小愚钝。”孙班主把头低都快到地上,不是真蠢,而是根本没敢问。全大启上下,除摄政王,就没有不怕锦衣卫。
“你张爷。”
听张珍,孙班主就没那多奇怪与疑问,也不觉得请戏班给棺材唱戏是结仇,因为这确实是张珍能干得出来事情。
就是这理直气壮荒唐着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