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傅卷着书,走过花梨木长桌,本只是想告诉他们,冬日可爱真是个
当然是可以。
闻嘲风感觉自己就像皮影戏里小人,大脑放空,全靠指挥。寒江雪说什,他就做什。他学着寒江雪,试着小声用竹筒传递句:“喂。”
只声,就像是烫嘴。这经历是如此新奇有趣,就好像他声音和气息也会由红线,传递到寒江雪耳朵里。他不由想到之前在溪里仰视看到,寒江雪耳朵受到爹娘狮子兽型影响,是半圆又小巧,白皙似瓷,玉染红霞。
有种说不上来贴合闻嘲风审美,没有处不精致,没有处不叫他觉得舒心惬意。
而如今对方耳朵,就贴在既遥远又亲近地方,专注地听着他说每个字,就好像他们之间有什只有他们彼此知道小秘密。
筒,又找来根足够长红线,穿过两个竹筒底部,个简易土电话就做出来。这是寒江雪在孤儿院里玩过为数不多玩具之,他做起来可娴熟。
寒江雪自己留头,又让羡门把另外头交到闻嘲风手上。
月亮门特意留出条小缝,这样才能把传音线绷直。
闻嘲风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拿到在寒江雪看来大小还算合适竹筒后,就多少有些显得像是在摆弄个小东西。它看上去是那样脆弱,轻轻捏就会碎掉。闻嘲风不明白寒江雪要做什,直到他听到寒江雪说,请殿下绷直红线,再把耳朵贴到竹筒上。
然后,闻嘲风就从竹筒里,听到声清脆:“喂,您听到吗?”
闻嘲风又道:“能听到吗?”
“能!”寒江雪声音很快就传过来,轻松又愉快,“是不是很有趣?小时候可喜欢这个。”
闻嘲风矜持点点头,就还、还可以吧。
然后,墙之隔他们,便开启无所不谈模式,从寒江雪养猫,到闻嘲风今日吃药。寒江雪真太容易把人带跑偏。暖色午后阳光,突破云层倾泻而下。少年无害又美好,天生便应冬日可爱词。
少时,闻嘲风曾跟着大儒太傅学《左传》,在讲到杜预左传批注时,太傅曾说过这个四字成语。
被放大不只是寒江雪声音,还有闻嘲风感觉,他知道这不可能,可他就是觉得独属于寒江雪橘绿气息,好像也顺着两个竹筒间长长红线,吹进他耳朵里。
很轻,很痒,也很滚烫。
闻嘲风几乎下意识地就把竹筒拿开来,想要把这个让他情绪变得很奇怪东西,拿得越远越好。可真拿走,他又有些舍不得,他其实很喜欢这种仿佛整个耳朵,都笼罩在寒江雪气息里感觉。于是只能做贼心虚般,又重新把竹筒贴回来。
他、他有什好心虚呢?事无不可对人言!
但寒江雪那边却已经先笑起来,他说:“嗨呀,傻,您根本不需要这样听说话啊,只有听不清您说话。殿下,您可以试试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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