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连亭也终于懂纪老爷子所求,求就是个不要再在这种认爹屁事上来回博弈浪费时间,赶紧着去处理更重要民生、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安稳朝堂。哪怕没有闻世子这事,纪老爷子大概也要开始大刀阔斧地整顿
“您这是打哪儿来啊?”纪老爷子嘴上是这问,但眼神已经看向皇宫方向,笃定道,“宫里出事?”
连亭既没有回答是,也没有回答不是。因为他突然意识到,他怎回答都不对。甚至包括他连夜入宫,能瞒得时也瞒不世。越是遮遮掩掩,越容易引人疑窦。他从开始就想错,但现在往回找补也不晚。
也是在决定不能完全隐瞒那刻,连亭就顺便拿这事来试探下纪关山。
纪老爷子虽然重新起复回朝堂,看上去既没有站在杨党边,也并没有旗帜鲜明地成为清流派,但他只是做好个稳定朝堂纯臣,并无意成为谁心腹军师。
连亭简单说下有人挑拨闻世子事。
连亭之前与小皇帝主张不宜声张相去甚远,看起来甚至是有些矛盾。
事实上,也确实是矛盾。
因为连亭计划改。
事情转折节点,就发生在连亭前夜处理完宫中事情,在赶回家路上偶遇瞎溜达纪老爷子。
在宵禁这个特殊时间点,大街上几乎只有他们两队人马,想装看不见都不行。
纪老爷子也果然如他立场,他并不会像连亭样,完完全全把自己捆绑在太后与小皇帝这条大船上。但他也没有置身事外,而是给连亭打开个全新思路——这不正是个借题发挥好机会吗?
小皇帝想知道是谁挑拨天家亲情没错,但连亭又不需要好奇。他手握宫人这张可以扣在任何方势力头上牌,说不定反而能借此解决掉如今朝堂上另外个大问题。
——小皇帝到底要不要认先帝当爹。
具体怎操作,纪老爷子并没有给连亭参详,只是暗示着给他提供个思路。堵不如疏,能闹大为什要忍下去?
纵观纪关山生,他就不是个什能忍人,他更信奉主动出击。
连亭便下马寒暄两句:“您这是还没睡,还是早上刚刚起?”话出口,连亭都有些恍惚,还以为自己是在问不苦。不过,不苦大师如今还在山上养他贵臀,短期内大概都不会回京。
只能说纪关山不愧是不苦堂伯祖,他答案更新奇。他说是因为他突发奇想觉得这晚颗星星也没有夜色,很像他儿子年少时习作某篇骈文,兴致上头就想去找文里描述过地方看看,和他已经亡故儿子喝上两盅,拎着酒走到半又觉得兴致没,便打算重新打道回府。
乘兴而来,败兴而归。
洒脱得不像个活在这个已经被八股文所束缚时代下文人,更像什擅清谈、爱裸奔魏晋名士。
虽然很荒谬,但想到对方和不苦有血缘关系,又总觉得这切都合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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