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对视眼,江行雪突然感到鼻头发酸,垂着头没动作,杜羡用掌心顺着江行雪弯起单薄脊背。
在江怀菱提出来要把江行雪接回去时候,他能理解江怀菱焦急心切心情,可又觉得对江行雪来说,这来得太措手不及,会难以消化,下意识想帮江行雪拒绝。
但自己真要这样干话,其实很不妥当。
他再怎想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,也不该替人去做这些事。江行雪不是小孩,有决定该他个人去取舍。
江行雪
“他们看着你在你妈妈肚子里天天大起来,对你肯定是有感情在,可你那会毫无感知,所以才会这样。”杜羡道,“每个人向外流露感情方式不同,有会伶牙俐齿,有会不善言谈,但心情相同,失散那多年,他们三人只不过百感交集,无法完整地向你表达自己强烈情绪。”
江行雪说:“不能理解,哪里强烈?在那辆750LI里时候,陆成川都在开始解决手续问题。”
杜羡摸下他耳朵:“哪天你手上也有着以亿为单位资金流动,随时随地承受着几万人跟着自己丢饭碗压力,你也会有条不紊地处理所有变故。”
江行雪似懂非懂:“待会真要去陆家,都不知道该怎和他们讲话。”
“热情温柔家人是家人,冷静寡言家人也是家人,关心你本质不会变。”杜羡道,“别怕这些。”
杜羡借着这股力道摸摸江行雪凉滑头发,末抽回自己手,两个人都陷入短暂沉默。
江行雪坐在那里垂着眼睫不动,虽然自己亲哥哥正等在楼下,要接他回家,但他心里微妙地泛出股酸涩。
“怎?”杜羡道。
江行雪咬咬嘴唇,不愿意和杜羡讲,这种小动作让杜羡又不禁感叹着,果然他和江怀菱是母子。
“听你。”杜羡不催他,“你在想些什?说来听听。”
说完,他去拿出抽屉里抑制剂,放进江行雪书包:“还有几天,记得让家庭医生给你打下。”
江行雪撇撇嘴,又要不高兴。
“最近叔叔阿姨有很多事情要做,得给你办手续认亲戚,还要带你适应新环境,要是他们太过震惊,还得担心这事能不能处理好。”杜羡道,“现在看来没问题,总之你万遇到麻烦,随时和打电话。”
“那儿离你远吗?”江行雪问。
“挂掉电话以后,很快就能到你楼下。”
过半晌,江行雪依旧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感受,只能模模糊糊地说几句嘀咕。
他道:“到现在还很迷茫,其实不排斥这件事,只是很晕,说不上来,不知道该怎办才好,甚至都没法做出任何反应。”
“假设过好多与父母相遇场景,没有任何种,是今天这样子。”
杜羡说:“他们太克制?该和你抱头痛哭?”
江行雪安静几秒钟,点点头,继而实话实说:“可是再想想自己,也样哭不出来,不认识他们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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