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欢喜至极琴音,可是却无人不觉悲从心起,这刻,杨秀当真相信江哲乃是真心诚意前来拜祭。
当琴声终止,江哲仍然是神色淡漠地从祭帐之内走出,匆匆拜便扬长而去,这时候,淮东军上下竟然没有人想要留难他,他们已经忘记这人身份,只记得他是大将军少年好友,如此而已。
小顺子和众人护着江哲车马,几乎是毫不停留地渡过淮水,能够这般容易回来,许多人都想不到,看到雍军大旗时候,纵然是悍不畏死虎贲卫士也是忍不住低声欢呼,只有小顺子、呼延寿和霍琮都是忧心忡忡,不时留心江哲神色。
望见策马前来迎接李骏,不知怎,心中似乎有什断裂般,伸手拉着小顺子,艰难地问道:“小顺子,陆灿他死?”
小顺子无视众人望过来惊异目光,目中露出坚决神色,狠心地道:“是,陆灿已经死。”这才觉得天昏地暗,这几日以来,陆灿死讯虽然入耳,却未曾入心,直到此刻,才突然明白过来,陆灿真死,死在手上,阵撕心裂肺疼痛凭空袭来,只觉喉中甜,口鲜血已经吐在小顺子衣袖之上,素衫鲜血,越发刺眼,抬头望见小顺子忧惧目光,只觉得眼前黑,便向下栽倒,只觉得有人扶住,在耳边呼喊,却什都不想听,只是任凭泪水滑落,意识也渐渐沉入黑暗。
众人惊呼声中,李骏已经冲到江哲身边,只见江哲已经昏迷过去,苍白面容上丝血色也无,紧闭双眼却是泪水直流,那泪水竟是淡淡红色,李骏惊叫道:“先生怎样?”
这几日直脸色沉郁小顺子却长出口气,道:“好,好,总算是哭出来,这下可以放心,殿下,立刻将公子送回楚州,召军医诊治。”心中却是阵后怕,想到江哲得闻凶讯之后不正常冷静,他便担心江哲悲痛过甚,虽然之后江哲似乎头脑清醒得很,可是小顺子却从蛛丝马迹中觉察出异常,为让江哲将心伤释放出来,才不顾切纵容江哲去广陵拜祭,终于令江哲清醒过来,纵然为此伤病,却也不妨。
霍琮愣在那里,看见小顺子欣慰神色,欢喜和悲伤两种情绪同时袭来,时不觉涕泪交流,连忙用袍袖胡乱擦拭,跟着众人脚步匆匆向楚州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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