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秀从容道:“两军交战,尚且不斩来使,何况是前来吊祭使者呢?就是这样禀明朝廷,朝素重礼法,想来尚相也不能以此为借口,韦兄,你对大将军心意是感激,可是这次却不能任你动手。”
韦膺听出杨秀话外之意,却是怀疑自己想要报私仇,其实他虽然未必没有趁机报复之意,可是却实在是想替陆灿报江哲陷害之仇,但是望着杨秀淡漠神情,却是没有再多言,转身黯然离帐,心道,这世上也只有大将军人敢于相信,他如今已死,南楚军中也不是久留之地。
走出大帐不远,厉鸣匆匆走来,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神色,韦膺见他神色古怪,正欲动问,他已经走到韦膺身边,低声向他说几句话,韦膺眼中也闪过匪夷所思神色,厉鸣见状又低声道:“崔庠传来消息,门主已经同意对陆氏下手,传书请首座回去,门主许诺既往不咎。”韦膺目光沉凝下去,良久才道:“等见过江哲之后,们便回去。”说罢又冷笑道:“这场猫哭耗子好戏怎能不看呢?”
翌日,大雍前来吊祭车马渡过淮水,行人皆着素衣,在南楚军士虎视眈眈之下,来到广陵大营。
坐在马车上,静静地想着心事,这
在楚州军中,殿下有令,若是侯爷有什短长,必要血洗淮东,才能向陛下交待,请杨参军谨记此事,莫要等到刀兵起,以为军不教而诛。”
杨秀眼中闪过厉色,冷冷道:“使者是在威胁杨某?”
那少年使者平静地道:“纵然在下不说明,莫非将军还想不到军拥兵泗州城下是为何?大雍行事素来光明正大,故而太子殿下令在下向参军大人明言此事,却并非是有意威胁,们两国之争,已是不死无休之局,纵然今日不战,将来也是要战,太子殿下并不认为拥兵淮水就可以威胁将军。”
杨秀闻言眼中闪过异色,道:“好个大雍太子,素闻贵国太子殿下自幼便有贤孝之名,想不到行事也是这般刚毅果决,好,杨某就静候楚乡侯前来祭灵,不过并不保证他安全就是。”
那使者也没有惊怒之色,只是行礼想要告退,杨秀却止住他,目光在这看上去平凡普通少年使者身上凝注片刻,问道:“还未请问贵使尊讳?”
那使者神色仍然是冷冷淡淡,道:“在下霍琮。”
杨秀目光寒,良久才道:“原来是你,好,送客。”
待霍琮离开大帐之后,从内帐走出韦膺,虽然只有数月时间,韦膺形容憔悴许多,尤其是陆灿死后,他在短短几日之内,竟连两鬓都有星霜,这让原本十分擅长保养韦膺仿佛苍老几岁。他目光幽冷地道:“杨参军,你想不想为大将军报仇?”
杨秀知他心意,淡淡道:“大丈夫就是想要报仇,也不能用这种手段。”
韦膺冷笑道:“你以为那人会是真心前来吊祭,只怕他离去之时,就是尚维钧动手之时,你就不怕尚维钧以此为借口为难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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