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荧还想问裴慕隐是怎打开防盗门,但裴慕隐用浴巾把他包裹两圈,抱到洗手池台面上,抢先步开口。
“你知不知道自己睡在哪里?这是可以不注意吗?!”裴慕隐问。
感觉到字里行间压抑着火气,祝荧吃力地睁开眼睛,却见裴慕隐双手分别撑在自己左右侧,神色像是随时要崩溃。
裴慕隐胸膛起伏着,显然没能从惊吓中回过神来。
“整个人滑到浴缸底下,晚来半分钟就他妈能给你收尸,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数啊?!你是不怕死,什都留不住你是吧,在这里也能睡?”
然后祝荧回到公寓,感觉难得没有困意,于是翻两个小时文献,再去洗手间洗把脸。
他看到镜子里自己面容苍白,在感觉鼻腔有热流后,毫无征兆地流点血,再熟练用纸巾捂几分钟。
等到鼻血被止住,他扔掉纸巾,给浴缸放水。
手机里打开有声读书APP,机器男声语调平平,念着某本药学专业书籍内容。
祝荧惬意地泡在温水里,扔个沐浴球进去。
在这笔陈年烂账里,没有个不是输家,他们已然共尝苦果,自己无意再向裴慕隐讨什。
顾临阑沉思片刻,道:“你现在这个状态,怎想都很正常。”
不管是消极、恐惧、逃避,还是自欺欺人,这些情绪在面对未知病魔时,都很容易滋生出来。
祝荧现在就算是强装冷静,能装成这样也很厉害。
学习和生活上都有条不紊,只是在裴慕隐那边手足无措,连说话都说不好,搞得彼此塌糊涂。
祝荧后仰着靠在镜子上,怔愣道:“对不起……”
大抵是察觉到自己失控,裴慕隐深呼吸两口气,却还是克制不住:“祝荧,你要是死,就下来陪你,用不着谁等谁!”
他每个字都在颤,可祝荧清
只是沐浴球看上去是个小清新,融化后居然是红色。最近祝荧不喜欢这颜色,挣扎着想要爬出来。
只是他在热气蒸腾中有点困,躺在里面用胳膊划划水,磨磨蹭蹭懒得动弹。
他这想着,感觉到手机响起消息提示,想要拿过来看,这时候却连手指都抬不动。
祝荧在水里挣扎下,再恢复意识时候,已经被裴慕隐从水里捞出来。
他难过地咳嗽着,呛几口水,眼睛都有些睁不开。
“突然来给做思想工作,是不是你新娘和你打过小报告?裴慕隐最近过得很不好?”
“他不仅没打过小报告,连话都没和说过,估计打算躲到结婚那天。但是前几天在宴会上碰到过裴慕隐。”顾临阑道,“看起来比你更像受过打击病人。”
他对后半句做出解释:“魂不守舍,冷着脸不搭理人,和大家欠他个老婆似。”
“裴慕隐怎这样。”祝荧嘀咕着,并非疑惑语气,表情生动狡黠起来。
自己追不到就迁怒别人,让人跟着不好受,居然也是裴慕隐干出来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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