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惊讶道:“你敢喝酒喝成这样?不要命吧!”
他边心疼地数落,边急匆匆扶住祝荧,继而发现角落里裴慕隐。
看清楚裴慕隐相貌以后,他磕磕绊绊地爆句粗口,急忙把祝荧护在身后。
而裴慕隐不自禁迈出半步,冷冷地打量他。
前者满脸不可思议,后者则情绪差到极点。
城东公寓很老旧,但比祝荧之前住院子要好。
那真是盖上“拆”字就能当危楼,当初他陪祝荧待过几晚,朋友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得着觉。
眼前这处地方好歹没有漏风漏水,天花板上没有裂缝,门口也不会被催债者涂上乱七八糟东西。
祝荧搭着扶手,吃力地往楼上挪,而裴慕隐就在半米外跟着。
这栋楼里有小孩在摆弄塑料玩具,捏起来发出嘎嘎滑稽响声,偶尔还会鼓掌。
他想,不是,从来都没想要以此作践你,也没把以前那段看做金钱关系。
等到开口,他说却是:“怎,打算重返岗位再就业?”
祝荧听到后扭头就走,跌跌撞撞地去路边拦出租车。
裴慕隐想要把他带到自己车里,他被冷风吹得清醒点,立即拍开伸过来手。
他面无表情道:“你滚开。”
他美人痣是红,在额发间隐隐约约,再被他自己伸手撩开。
裴慕隐觉得他浑身是刺,曾经自己花很多功夫,得以让他露出真实柔软面,如今又变成这样。
“没兴趣和你上床。”他道。
祝荧倚着墙,突然笑起来。
他慢悠悠地问:“真没吗?”
祝荧没意识到此刻剑拔弩张,只是重心不稳地晃晃,低着
祝荧嘀咕句“怎那晚还不睡”,看样子认识那孩子。
他走到门口就不走,虚弱地咳嗽着,纤细清瘦身体仿佛随时要散架。
就在裴慕隐要上前去时候,屋里出来个人。
不是小孩,也不是他哥。
是个他完全不认识男人。
裴慕隐心说Omega怎变脸变得那快,再有出租车停下来,祝荧上去后就重重关上门。
他说句有Alpha在纠缠自己,司机踩油门踩得飞快,喷裴慕隐脸车尾气。
裴慕隐气得想发笑,不禁疑惑当初到底看上个什棘手玩意?
他原地深呼吸两口气,陈年积攒下来愤怒和不甘逐渐涌出,又被强行压回去。
自己终归不放心祝荧醉醺醺个人回家,开车追在那辆出租后面。
刚才在答题时又喝两杯啤酒,他醉得塌糊涂,语气也在不经意间放软,听着很能蛊惑人心。
裴慕隐觉得他不该有着悲惨家庭背景,也不该被抛弃在十九岁秋天,是被捧在手心里宠大才对。
否则怎会那懂得操纵心思?
祝荧说:“差点就要和他们介绍,他们现在拍马屁这个金主,以前还真当过金主。”
这句话等于往裴慕隐头上泼桶冰水,淋得他心里都渗着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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