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指派张文祥谋刺马穀山人,就是十恶不赦江洋大盗龙启云!”
“真是他!证据呢?”吴汝纶觉得奇怪,他以为张文祥多半是丁蕙蘅重金买通死士。
“还要什别证据呢?证据就是张文祥自己招供。”曾国藩显然被这个问题问得不悦,他以斩钉截铁口气公布,“张文祥乃漏网长毛,与马穀山既有前仇,又有新怨,复受海盗龙启云收买,遂以死行刺。案情就是这样清清楚楚,你们不必再节外生枝。”
吴、薛二人扫兴退出。房子里,曾国藩倒大大地松口气:刚才还迟疑不能落笔奏报,被他们这逼,不就逼出来吗?他很快草拟份奏稿,派人送给郑敦谨过目。
郑敦谨看完后没有改动个字,当夜便送回来。第二天,这份奏章便以刑部尚书和两江总督会衔名义拜发。
案子重大,案情迷朦,牵涉面深广,吸引着这两个涉世不深又正直有事业心热血青年。他们极为敬佩铁面无私包公,想学习他品格,摹仿他方式来侦破马案,不管此案涉及到何人头上,哪怕真是醇郡王主谋也不在乎!
“微服私访?”曾国藩嘴角边露出微微笑。“你们打算从哪里访起?”
“大人,这个案子目前,bao露疑点很多,只要认真查,自有下手之处。”心直口快吴汝纶立即接话,“张文祥‘养兵千日,用在朝’话已说得很明白,他是受人指使,而且此话已由魁将军上奏太后、皇上,又公之于京报,普天下都知道。倘若这背后指使者不查出,如何向世人作交代?”
曾国藩沉吟不语。这几句话确打中要害,没有查出幕后指派人,能叫结案吗?
“卑职想,从现在所得到线索来看,幕后人不外乎这几个。”吴汝纶扳起指头数着,“浙江海盗龙启云,法华寺和尚圆灯,丁中丞公子丁蕙蘅。”
半个月后上谕下达,张文祥凌迟处死。临刑前,马新贻弟弟马四买通刽子手,要他们在张文祥身上割三百六十刀,才让他断气。杀张文祥那天,围观百姓达数万之多,两个刽子手像剔鱼鳞似地从张文祥全身取下块块血淋淋肉来,张文祥至死没有哼过声。这真是个天底下独无二硬汉子!围观百姓无不在心里为之惋惜,发出赞叹。刽子手行刑后,马四又操起把牛耳尖刀,划开张文祥胸膛,取出心脏来,在马新贻灵前祭奠。
马四这个举动引起曾国藩深思:马家对张文祥有着深仇大恨,这幕后操纵者实际上并没有查出来,倘若今后遇到什机会,马家对此
“还有,”薛福成补充,“京师醇郡王!”
曾国藩微微怔,随即在心里作出决定:必须制止他们荒唐之举!
“不必你们再去微服私访,马制军这个案子已经查清楚。”曾国藩严肃地指出。
“查清楚?”吴汝纶惊奇地睁大眼睛。
“幕后指使者是谁?”薛福成忙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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