决无抵命之罪。你先去口头转达,这两天,本大学士会有正式函件回复。”
曾国藩突然而发强硬态度,使崇厚大出意外。他不是早就说过,以委曲求全宗旨来办津案吗?这老头子今天怎啦,火气这样大?崇厚拾起被曾国藩掷落在地法英照会,又匆匆浏览遍。语气是生硬些,但条件也并非不可接受。
崇厚心要将津案和平解决。他认为只要不开仗,什条件都可以接受。多赔点银子算什,又不要自己出!多杀几个人算什,中国百姓有是!杀道府也无所谓,直隶等着候缺*员大串!若旦打起仗来,他崇厚就脱不干系。第,三口通商大臣本负有天津地面洋务责任,这起由洋务引起战争,他要首当其罪。第二,丰大业最先放枪是在他衙门,他是津案主要当事人。第三,曾国藩未到天津之前,他是处理津案最高*员。平平静静地度过这个风浪,他向法国道歉回来,依旧可以做他通商大臣;若兵衅起,中国失败,他重则杀头,轻则充军,此外别无选择,必须说服这个倔硬老头子。要说服曾国藩这样人,崇厚自有套办法。
“老中堂,罗淑亚、威妥玛这个照会,确太过分,就是晚辈看也觉气愤。他们在老中堂面前算得什?老中堂是泰山昆仑,是万里长城,他们有什资格‘正告’,真是放狗屁!”
崇厚说到这里,完全是副义愤填膺神态,曾国藩火气开始消点。他未能免俗,他和所有青壮年时立过大功老人样,这两年来,越来越爱听恭维话、奉承话,全然不记得十年前对左宗棠喜听出格颂扬毛病批评。
“不过,老中堂,他们是有所依仗呀!”崇厚换成副无可奈何样子。“他们依仗是炮舰,是世界第流武器。
衙门里有好几个法国英国佬,暗地问过他们。法国佬说他们第三舰队有十艘兵舰,全部装是六十四磅重炮,并可次装十个连发,任什坚固石城都不可挡住。炮兵盔甲全由精钢制造,般铁子都不能穿过,更何况刀枪。英国佬说,驻在加尔各答舰队是英国远东王牌舰队,曾经征服过世界三十几个国家,舰队司令是英国第号杀人不眨眼魔王。他们说,这两支舰队只要开进天津港放炮,不到个时辰,天津就会变成片废墟,五十万天津百姓将化为堆枯骨,京师将再次沦为战场,太后、皇上又要仓皇北狩。”
崇厚说到这里,看眼曾国藩。只见刚才怒气冲冲毅勇侯无力地倒在椅子上,双目微闭,数不清皱纹深深地刻在蜡黄长脸上,犹如个处于弥留状态中病人!他已知这几句话,打中老头子要害,于是移过身子,对着曾国藩耳朵轻轻地说:“老中堂,晚辈还要禀告您个不好消息。”
“什事?”曾国藩左目睁开,背部离开椅子。
“俄国、比利时,美国都已放出风声,他们将全力支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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