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大臣胡家玉面禀太后,说曾国荃将军事失利责任推给官文,居心不良,所奏情事多有不合,宜驳回。慈禧太后命兵部派员到武昌密查核实。
济宁州里,曾国藩接到曾纪泽禀帖,将奏疏仔仔细细地读遍。老九使气任性,办事孟浪,使他深为痛心。他顿足叹息,预感此事将招致严重后果。必须给老九明确地指出:不能走得太远!他提笔作函:
官秀峰事业已奏出,但望内召不甚着迹,替换者不甚掣肘,即为至幸。弟谓命运作主,余素所深信;谓自强者每胜筹,则余不甚深信。凡国之强,必须多得贤臣工;家之强,必须多出贤子弟;身之强,当效曾、孟修身之法与孔子告仲由之强,可久可常。此外斗智斗力之强,则有强而大兴,亦有因强而大败。吾辈在自修处求强则可,在胜人处求强刚不可。
又给纪泽写封信,严责儿子不但不去劝止九叔,反而拟此言辞尖刻奏蔬,为之推波助澜,太不懂事。
刚好这时李鸿章来徐州视察军务,曾国藩打发赵烈文到徐州去跟李鸿章商量。李鸿章听,也觉得老九莽撞。他沉思良久,对赵烈文说:“现在只有个办法,由恩师出面打圆场,密保官秀峰,并以兄长身分批评九帅作事草率,尽量把事情化小。不知恩师意下如何。”
赵烈文回济宁后,向曾国藩转述李鸿章主意,并认为这是个可行办法。曾国藩从心里来说并不愿意这样抑荃扬官,但考虑到老九非官文对手,倘若官司打败,调离湖北,新湘军便不再存在,全盘计划将会打乱。为河防之策顺利执行,从剿捻大局出发,只得出此下策。几天后,封密保官文奏折由济宁州发出。
接到大哥信后,曾国荃头脑开始冷静点,原拟第二份参折暂时搁下未发。曾纪泽则遵父命离开武昌南下,跳出这个是非圈子。
不久,来武昌调查督抚纠纷钦差回到京师,将曾国荃所列官文各条驳回。都察院御史上书,奏官文为肃党余孽事既不成立,曾国荃则为诬陷,例应反坐。其他各省督抚中也有人上奏,说曾国荃侍功傲物,打仗失败,应予惩治。
慈禧太后对此事颇感为难。她既需要官文这样忠实家奴,也需要曾国荃这样能斗鹰犬。眼下捻军势力强大,国事未安,曾氏兄弟和湘淮军是她依赖柱石。但官文无过受辱,朝野物议甚烈,不压压曾国荃也难平众怒。她想给曾国荃个“降二级处分”,犹如当年曾国藩为杨健请入乡贤祠所得结果样。
这时,接替杨岳斌任陕甘总督左宗棠,给朝廷来份词气亢厉奏疏,称赞曾国荃劾官文疏,是当今天下第篇好文章,第等好事,人心大快,正气大张,并以自己在湖南抚幕多年身分为证,指责官文贪劣庸碌,不堪封疆重寄,请求太后、皇上撤官文之职,以昭朝廷公正之心。左宗棠正处在平回民之乱前线,他这封奏折分量,远胜他省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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