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策,不过,豫军所防这段并非河流,全是沙土。沙土挖濠,随挖随塌,不能成形。眼下天气热,又不能以冻土筑墙。从朱仙镇到开封虽只七十里,但卑职实无把握守住。”说话是满头白发衰朽老者、河南巡抚李鹤年。他从湖北巡抚任上接替原巡抚吴昌寿还不到半年。
李鹤年心力衰竭,不想多任事,深知由于吴昌寿软弱无能,使得豫军跋扈不能控制,因此顾虑很多。这几天伤风,说不几句话就咳嗽起来。咳几声后,他抚住胸口说,“中堂先前有令,捻匪在哪省,哪省应负剿灭之主任。目前,捻匪麇集河南,豫军理应主动出击,现在以大量人马防守朱仙镇至开封府,任贼匪在境内嚣张,今后若言路责备卑职株守隅,不顾全局,卑职亦难当此责。”
去年,御史刘毓楠参劾河南巡抚吴昌寿纵容豫军骚扰百姓,吏治昏庸,朝廷命曾国藩查访。曾国藩派员暗查,证明情况属实,朝廷革吴昌寿职,将李鹤年从武昌调过来。
谁知李鹤年比吴昌寿好不许多,且豫军欺侮他年老不知兵,更不听约束。曾国藩在心里叹息:偌大中国,要找几个真正能胜任督抚都不容易,人才缺乏到何等严重地步!他本想用较为严厉口气敦促李鹤年,但转念想:这样气衰胆小人,你再凶他,他不更虚怯?再说,咸丰七年自己在荷叶塘守父丧,就出山之事与朝廷讨价还价时,时任都察院给事中李鹤年上奏,请朝廷即命夺情出山,仍赴江西及时图报。在困难时候,李鹤年给予他重要支持。
因为有这层关系在内,曾国藩话完全是另种语气:“李中丞,开封府附近地理,本部堂都细细查勘过,诚如贵部院所说,沙土复盖,挖濠筑墙都有困难,但也得委屈弟兄们。至于其他,中丞可不必多虑。今后无论何等风波,何等浮议,本部堂当力承担,不与建此议刘军门相干。即使有人指责豫军应该出击,不应株守,本部堂也力承担,不与贵部院相干。这是本部堂贯作风。”
见大家都不再作声,曾国藩以其惯常沉毅坚定语气,给全体执行河防重任文武大员们鼓劲:“诸位不要以为河防汛地太长,且其中又有极难守之处,便先存畏难情绪。其实,河防之策正是去年本部堂所制定,以静制动剿捻根本大策种形式上变化。以静制动,从本质来说,是累于贼而逸于,是打仗中取巧途。”
湘淮军将领中有人在偷偷地笑。
“诸位不要讪笑,本部堂最恶取巧,亦不是存心让各位取巧,此为据剿捻形势而制定大计,只有走这条路才是制胜之途。本部堂可以告诉各位,曾国荃统率新湘军,不久就会出鄂省进入河南,从西、南两面逼使捻匪东窜。那时,各位只须张网捕获就是。张宗禹、赖文光、牛宏、任柱四大匪首,随便捉到哪个,都可以与当年捉陈玉成、石达开、李秀成、洪天贵福功劳相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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