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叟将洪仁玕细细看眼,又向四周人环视通,然后严肃地问:“你们究竟是什人,准备到哪里去,实话告诉!”
事到如今,也没有隐瞒必要。洪仁玕痛快地说:“老伯,们都是太平天国将士,从天京城里逃出来,准备去江西与大队人马会合,再树天国大旗,与清妖决战到底!”
老叟听,脸色顿时阴沉下来,轻声问:“照你说来,天京已被湘军破?
开琳看便知道是太平军,遂亲自审问。那两个人恰恰是幼天王身边卫兵,因脚受伤,跟不上队伍被抓。开始他们死不承认,当后来从个人身上搜出顶绣龙黄软缎帽时,才不得不招供自己身分。王开琳这惊非同小可,于是花言巧语哄着这两个卫兵,又给他们吃饭、敷药。就这样,把切都套出来。真是从天上突然掉下份富贵!王开琳暗暗感激老天爷保祐,立即点起千多人沿途追来。到手鸿运岂能让给别人?王开琳随随便便扯个谎,便把李昭庆支走。
当王开琳进山来时,却不见幼天王人马踪迹,气得跺脚大骂李昭庆误他事。王开琳哪里肯罢休,命令兵士们漫山遍野放铳敲锣,高声呼喊。他认定这伙长毛已成惊弓之鸟,只要把气势造得足足,内中总有胆小沉不住气会蹦出来。
王开琳这着也真是有效。就在几里之外,被林木遮掩太平军将士们清清楚楚地听到四处响声、喊闹声,十六岁小天王早吓得全无主张,连连对洪仁玕说:“干王叔,怎办呢?看来今天是死在这里。”
洪仁玕把幼天王搂在怀里,安慰说:“陛下不要急,天父天兄会保祐们。”
林绍璋等人也急,都围在干王周围,请他拿主意。这种时候,干王能拿得出什主意呢?他只有下令:朝没有响声地方走!又走三四里,谁知来到悬岩边,没路!这下大家都傻眼。这是批天国最忠诚将士,几乎无人想到投降,许多人都在无声地作最后安排。洪仁玕紧紧地拉着幼天王手。心里头也作最坏准备:万被清妖包围,则效法陆秀夫,抱着幼天王从悬岩上跳下去,道以身殉国。
正在这千钧发之际,忽然,侧面密林深处走出个白发老叟。老叟手拿把小锄头,背后背个长竹篓,篓子里装满草药。洪仁玕似乎看见线希望,赶忙迎着老叟走去。
“请问老伯,此处前面可有路否?”洪仁玕向老叟深深鞠躬,十分谦恭地问。
“客官难道没看见吗?前面是悬岩陡壁,哪来路!要寻路,只得回头去。”老叟从从容容地答道。
这时,从后面又传来阵阵喊杀声,眼看追兵就要发现他们。
洪仁玕无法,只得再次对老叟说:“老伯是本地人,定熟悉这里地形,恳请老伯指示道路。们都是好人,被强盗追逼到此。倘若蒙老伯指引,能绝处逢生,日后老伯不论有任何要求,们都能满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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