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九，这几天忙得昏头胀脑，
忘记问你
，城破前，你有没有对将士们说过，不准将金银财宝据为私有？城破后，有没有采取些必要措施来保护？”
“没有。”曾国荃答得干脆。
曾国藩心里很不是味道。要在先前，他马上会黑下脸来重重地说几句，现在，他从心里感谢弟弟为他挣这样大
脸面，也怜悯弟弟攻城辛苦。略停
下，他仍以和悦态度问：“老九，外间早已哄传金陵城里金银珍宝是如何如何地多，城破后那几天虽没来得及保护，现在还可以下令封存。”
“大哥，你来金陵前就下过令。”曾国荃懒洋洋地说，副不大乐意样子。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！”曾国藩忙赞扬。
起劲哟，连箱子都拿来当赌注。”朱洪章“嗯嗯”两声后反应过来，离开箱子站起，仍旧是傻笑着说：“中堂大人，不知你老驾到。过两天卑职专备桌薄酒，请你老赏脸。”
“好，好！你说话算数，过两天和中堂再来赴宴。”曾国荃打着哈哈，边笑边把曾国藩拉出大门……
是，金银财宝，长毛金银财宝，沅甫对它是如何处置呢？到金陵这些天来，直没有功夫和他细谈这事。“荆七！”曾国藩喊。王荆七过来。“你去请九爷过来。”
“老九，李秀成供词，看完大部分，你抽空也看看。”
待国荃坐下后，曾国藩将李秀成自述扬扬说。
“但各营都来报告，说并没有看见长毛什
财产，小天堂啦，金银如海啦，都是假。”
“假？”曾国藩大吃惊，“如山如海，当然过头，完全没有是不可能，担心是刚进城那几天片混乱，金银都入各自腰包。”
“大哥说得有道理。”曾国荃态度开始认真起来，“长毛经营十几年伪都，要说它全没有金银财宝，鬼都不相信，这些营官话还能瞒得过吗？心里明白，定是他们入私房。不过没有讲他们，说声‘没有就算’！”
“不追查不行，你要知道，朝野内外多少人在盯着这笔财产，户部早就传下话来，要靠这笔钱来发欠饷。就是
“这会子哪有这个闲功夫。”曾国荃以种鄙夷态度说，“个不通文墨绿林草寇，能写个什东西出来。”
“老九，李秀成虽读书不多，但条理清楚，识见有大过人之处，就是你兄弟，论个人才情，也未必能超过他。”
“大哥你把他抬得过高。”曾国荃冷笑道。
对于这个亲弟弟，做大哥是再清楚不过。漫说个被他打败长毛头领，就是当今公认高才左宗棠、彭玉麟、李鸿章等人，他也不放在眼里。现在立此大功，更是洋洋自得目空切。这点令曾国藩深为忧虑。他知道不可说服，便指着刚才那段话说：“你看李秀成说什。”
曾国荃将这页纸拿过来看看，脸色有点不自在：“什圣库、宝库，们都没有见到。”说着将纸往桌上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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