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口说无凭，你可以立个字约吗？”郜云官大
“好吧！”李鸿章放下摸胡子
手，严肃地对郜云官说，“就这样定
。三天之内，你将谭绍光头挂在齐门城楼上。这就是你们诚意。三天之后没有动静，
们就要强攻，那时再投降就晚。”
戈登、黄翼升点头赞同，程学启讪讪地不置可否。
“三天之内们
定杀谭绍光，开齐门。”这件事郜云官放心，但另件事他还不大放心，“中丞大人，弟兄们投诚过来后，朝廷不会杀们吧？”
“哈哈哈！”李鸿章大笑起来，“你百个放心，你们是朝廷有功之人，哪里会杀头呢！都会有重赏。”
“大概会是个多大官呢？”汪有为怯怯地试探。
确是真心，可以对天发誓！”郜云官急。汪有为也忙说，“程总兵不要误会，们是诚心诚意向朝廷投降。”
“是这样。”郜云官不得不说实话，“们这些人都是李秀成手提拔上来，将士们受他恩惠人也很多，怕万去杀李秀成，反倒引出乱子来。”
李鸿章轻轻点点头。郜云官想想，又说：“如果中丞和程总兵不相信话，总在这两天内，们先杀谭绍光，将他首级悬挂在齐门外，你们验看清楚，们再打开齐门，让大军进来。那时，李秀成自然逃不出苏州，大人们看如何呢？”
“可以。”戈登说句极简单中国话。
“看这样也好，只要杀谭绍光，苏州就会大乱。军只要进城，李秀成就是瓮中之鳖。”黄翼升也表示同意。
“起码副将。”李鸿章爽快地回答。
“们部属呢？”郜云官迟疑片刻问。
“原封不动归你们指挥！”
李鸿章痛快，反倒使郜云官觉得这些好处来得太容易而不敢轻信，他又加句：“中丞大人，你说这些，到时都不会变吧！”
“堂堂个江苏巡抚，岂能出尔反尔。”李鸿章斩钉截铁地回答。
“那不行，非先杀李秀成不可！”程学启不让步。
“若非要按程总兵说去做，那人作不主，还得回去和伍贵文他们再商量。”郜云官望程学启眼，轻轻地说，“程总兵也是后来归顺人，何必如此为难别人？”
“你！你他妈说什
？”程学启气得又站起，脖子上青筋根根鼓起。“归顺”二字是程学启头上疮疤，他最忌恨别人揭破，今天若不是有李鸿章、戈登等人在坐，他定要大打出手。
“他没说错。”戈登平静地对程学启说，他对毫无军人气质程学启十分瞧不起。
程学启瞪眼看着戈登，脸涨得紫红，握着两只拳头，几次欲站起，又压制着坐定。戈登只当没看见样，依旧挺直腰杆，两只手平放在膝盖上。李鸿章担心谈判破裂，他现在要是尽快得到苏州城，困兽犹斗，何况城里还有八万兵，又有威望素著李秀成在，万将郜云官逼得和李秀成抱成团，苏州城能不能拿下就难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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