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督大人,你提问题是个很大问题,尚未很好考虑。”容闳重新坐下,思考片刻,说,“当今最重要最有益事,想莫过于仿照洋人办法建个机器厂。”
“看最好建个机器母厂。”杨国栋插话,“由这个母厂再制造各种各样机器,然后用这些机器去造枪炮子弹、战船战车。”
“对,这位老爷说得对!”容闳高兴地说,“想法正是这样,犹如母鸡生蛋似,有这样个母机厂,过十年八年,中国就可在全国各地建造许许多多工厂。如此,中国就会跟外国样地强大。”
“容先生,你建议很好!你就住这儿,不要再做茶叶生意,和壬叔、雪村、若汀等人细细地筹办此事。大致规划下,建造个这样机器厂,要买些什样机器,需要多少银子。商量好,请你再到美国、英国去辛苦趟,带着银
闳”九个字。容闳对此哭笑不得,便把印依旧包好,放在客房里,悄悄离开天京。以后,他在江西、安徽带做茶叶生意,不管是官方还是太平天国,只要有生意他就做。李善兰、华蘅芳、徐寿早闻其名,多次向曾国藩推荐。直到第三封信上,容闳感其诚,遂来拜访。他不曾料到,这个号称理学名臣两江总督,对自己这套从西方搬来设想竟然赞同!
“洋人轮船枪炮确比们利害,这是事实,们要向洋人学习。你提出办学校,这是个好主意。们今后还要派出更多人到外国去学习,学成后归国,把们自己国家也慢慢建设得富强起来。容先生,听说你就是从小出洋?你在外国住多少年?”
“七岁时便在澳门跟随英国传教士古特拉富夫人读书,十九岁时到美国,在耶鲁大学学习,在美国住八年。”容闳答。
“你是个人才。”曾国藩脸上开始露出笑容,“国家正需要你这样人才。你愿意在手下当名将官吗?”
“在大人麾下当个军官,当然是很荣耀。”容闳起身,笔挺笔挺地站着。“不过,从未经过军旅之事,也没学过军事学,不能胜任。”
曾国藩对容闳刚才这个举动甚为满意,湘军中没有这样素质将领。“看你长相必定是个良好将材,因为你目光威棱,望便知是个有胆有识之人,定能发号施令,驾驭士卒。不过,既然你不乐意,也不勉强。你今年多大,授室吗?”
“今年三十四岁,已娶妻生子。”容闳答。
“你愿意在幕府里做点别事吗?”曾国藩语气不知不觉地和蔼多。
“这要看总督大人安排什样差事。”
凡到总督衙门里来人,无论才高才低,莫不卑词谦容,像容闳这样讨价还价还没有过。曾国藩反倒喜欢他这种不曲意逢迎性格,心想这大概是洋人教育结果。时想不出适当差事,于是转而问:“容先生,依你之见,今日欲为中国谋最有益最重要事情,当从何着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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