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进士!”吴汝纶冲口而出。
“对得妙!”有人喊。
曾国藩听,脸色变。俞樾看在眼里,暗暗骂道:“这个鲁莽吴挚甫,卖弄小聪明,这下闯大祸。”他沉下脸,举起筷子指着吴汝纶说:“你混说些什!”
这时,吴汝纶才意识到失言,满脸通红,局促不安。
“挚甫,你
贵客。老头叫儿子到蒋市街买酒菜款待客人。儿子挑担空箩筐出去,直到太阳偏西还不见回来。老头子急,自己出门去找。在半路丘水田田塍上遇到儿子。”
曾国藩说到这里停下来,又端小碗喝汤。大家尖起耳朵听着,不知老头儿子买东西和“挺”有什关系。“谁知儿子担着担东西站在那里,在他对面也站着个挑担子人。两人你望着,望着你,都不动。老头见急坏,板起面孔骂儿子:‘你这不成器东西,家里等你酒菜,等得人都跳起来。你却死样地站在这里不动,你到底要做什?’儿子委屈地说:‘他不让过去。’老头对那人说:‘兄弟,你下田放他过来吧!’那人怒道:‘你好偏心!你为什不叫他下田,放先过去呢?’老头说:‘兄弟,你人高,他人矮,你可以下田,他不能下田;再说你是杂货,他是吃东西,你货可以浸水,他货不能浸水。’那人越发气:‘你看不起货!他小大,他越要让,不能让他。’老头也气:‘罢,罢!只有下田。’老头脱去鞋袜,站到水田里,用手托过那人担子。这才把那人打发,和儿子挑着担子回来。这就是《挺经》中第条。”
曾国藩微笑着闭住嘴,大家听后似懂非懂。俞樾说:“恩师,你老刚才讲只是《挺经》中条,还有二十三条呢?”
“今天只讲这条,以后再慢慢地讲给你们听。”曾国藩端坐着,不再说话。大家继续低头吃饭,边嚼着饭菜,边也在咀嚼着这条经文含义。二十二岁桐城才子吴汝纶,先是抱着听传奇故事心情来听《挺经》,现在觉得乏味,他贯耐不得沉默,左右张望眼,指着旁边武昌古文家张裕钊对大家说:“诸位发觉没有,廉卿兄头发都变青。”
张裕钊虽只三十九岁,却头发花白,他不满意自己未老先衰,昨天特地染。于是众人眼睛都转向正在吃饭张裕钊,弄得张裕钊很不好意思。
“陆展染须发,欲以媚侧室。”吴汝纶调皮地背两句南朝何长瑜诗来讥笑他。
“哪有什侧室啊!”张裕钊大笑起来,望眼对面李善兰说,“看壬叔兄比大十多岁还满头乌发,不染,对不起他呀!”
大家都笑起来。笑过后,曾国藩说:“挚甫提到侧室,倒想起件事。前几天有人跟说,‘如夫人’失对。想几天想不起,你们想想有什好下句。”
“有!”曾国藩话音刚落,吴汝纶便急着嚷起来。
“快说呀!”大家催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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