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湘勇绿营结仇,正是们破城好机会。”罗大纲面有喜色。
“绿营有怨气,湘勇有傲气,有怨气则无斗志,有傲气则必松懈,们可采取收买和强攻相结合办法。”周国虞已成竹在胸。
罗大纲点头。周国虞继续说:“据说绿营副将徐忠是个贪财好货人,叫老三进去,送给他三百两黄金,叫他在城内发难,只要打开个城门就够。”
罗大纲赞同这个主意。
夜晚,在徐忠面前,周国贤亮出自己身分和三百两光灿灿黄金。徐忠又喜又怕。他知道,徽州绿营憋着股对朝廷怨气,现在又加上对李元度愤怒,军心早已涣散,只要长毛重兵压,城内就有可能哗变。这些兵痞子,危急之间,是什事都可以做得出来,徽州城早晚保
点指点,让修改得更好些。”
“要说指点,有条倒不知肯听?”曾国藩笑道。
“请说!”
“你书,局面太窄。那些山林隐逸,前代遗民,以及姓名不登乎仕版,而节义可愧彼王侯者,被你‘名臣’词排斥在外。想你不如改个名,叫做《国朝先正事略》。如此,刚才所提那些人,便都可以进来。你看如何?”
“最好,最好!”李元度拊掌大笑,“就按你办。”
“好!那再多订百本。”曾国藩大笑起来。
徽州府是个历史悠久文化名城,又是皖南五府州经济中心,历来以牌坊众多、石雕精美闻名于世,城内匠人制纸、笔、墨、砚,最受读书人看重,尤其是徽墨,与湖笔、端砚、宣纸并称,号为文房四宝中佳品。都察院左副都御使张芾在徽州驻防六年,上个月奉召回京,后回陕西泾阳原籍补持服,留下万四千兵在徽州。按理说人员不少,但这些兵已有五个月未领到饷银,军心浮动,不但不能打仗,反而成徽州城祸根。知府谭慕白不能统御,闻李世贤兵已到宁国,慌忙向曾国藩告急。李元度平江勇开进徽州城第二天,罗大纲、周国虞率领四万人马就到城门外。谋士们提醒李元度,缺饷五个月绿营不可信任,城门不能让他们守。李元度认为很对,立即将东南西北四个城门绿营守兵全部调走,换上他平江勇。被换下绿营士兵,都作为苦力去扛弹药、担砖石、运粮草。本已怀着满腔怨怒绿营官兵,这下如同火上加油,纷纷骂开:“平江勇凭什赶走们?操他祖宗!”
“都是为朝廷卖命打长毛,他妈湘勇个个发横财,们五个月没领到文钱,这个世道还有公理吗?”
“反吧,老子不为朝廷卖命!”
有个楞头小子带头,居然跟着百来号人,光天化日之下,公然抢劫银库,谭知府吓得躲在卧室里瑟瑟发抖。李元度大怒,调集八百平江勇将闹事绿营士兵抓起,不分情节轻重,律杀头,暂时将变乱弹压下去。徽州城里这场骚乱,早已被太平军细作报告给城外罗大纲和周国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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