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书吏在旁直觉得好笑,却又不敢笑出声来。
鲍超求援书送到祁门,引起督府幕僚哄堂大笑。曾国藩也笑起来,笑后称赞说:“鲍春霆人聪明,这幅画生动简明,胜过文字多!”
急命朱品隆带三千人前去宁国救援。朱品隆刚走,徽州知府又来告急。曾国藩时不知调何人去为好。正在为难之时,人走进来,说:“徽州是属地,你怎不派去救援呢?”
曾国藩见乐,心里说:“惭愧,怎竟忘他
几句诗为证。说他曾写过“竟将云梦吞如芥,未信君山刬不平”诗句,这里“君山”就是暗示朝廷。又有“思竟何属,四海刘蓉;他日予能访,千山捉卧龙”五言诗,刘蓉既然是诸葛亮,他曾国藩无疑是当今刘先主。
曾国藩气得火冒三丈,狠狠地想:这定是有人在与作对,借机诬陷,非得把这些人查出来不可。转而又想:如何查呢?不是自己号召别人举劾吗?举劾别人可以,举劾你自己就不行吗?倘若此事闹大,传到朝廷上去,皇上派人来调查,这些是是非非、真真假假举劾函旦公之于世,岂不反而坏大事!曾国藩赶紧从竹箱里取出前两天那些告他和九弟、满弟举劾函来,点起火把烧。思量此事只能不露声色地悄悄平息,方是上策。过几天,恰好宁国府告急,曾国藩便借口军情紧急,无暇阅览为借口,吩咐勇丁将举劾匦撤。
这里,包县令见大难躲过,心里好不畅快,又暗地送给施七爹匹缎子,嘱咐他千万千万不能泄漏出去。
宁国府告急书是鲍超派人送来。就在陈玉成出兵援安庆时候,罗大纲、周国虞怀着对叛徒韦俊不共戴天之仇,带领万精兵奇袭池州府,举收复,打乱曾国藩军事部署。李秀成率领十万人挺进赣北,与正在浮梁、景德镇带左宗棠楚军激战。李世贤则带领七万人马将宁国府城团团包围。鲍超霆字营有万人,但驻在城里只有三千,其他七千分扎在城外百十里地方。鲍超面飞调城外兵马来教援,又要随身书吏给曾国藩写封求援书。
书吏受命,关起门来拟稿。鲍超忙布置城内兵勇加强防守。过会儿,鲍超匆匆赶回衙门,高喊:“求援书发吗?”
书吏毕恭毕敬地回答:“回禀鲍提督,求援书尚未写好。”
鲍超听火,骂道:“十万长毛围在城外,大火已烧到眉毛屁股上,你做啥子去?这久还没写好!”
书吏忙说:“鲍提督息怒,这就写好,就写好!”
说完,坐在文案边托腮构思。鲍超看得不耐烦,走上前去怒斥:“你这个书呆子,什时候,还调文墨?老子写给你看。”
鲍超夺过书吏手中笔,在纸上画个方框框,然后心急火燎地在方框外画几十个小圆圈,看看还不甚满意,便又在方框里写个东倒西歪“鲍”字,这才放下笔,高喊:“来人啦,把求援书给曾大人送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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