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弟,你不知道这中间底细。”韦俊叹息道,“丙辰六年十月,困守武昌孤城四个多月后,终因粮尽援绝,不得已退出。事隔三年多,前向风闻干王要追查责任,怀疑是因兄长被诛而有意放弃武昌,要回京向天王陈述战事经过。”
“有这等事!”康福惊道,“小人在江湖上,到处听说将军功高盖世。天国三克武昌,有两次指挥者便是将军。论功劳,天国将官中难找得到几个;况且事过三年,还提它作甚!这干王何以非要与将军过意不去。”
“究其实,也不是干王主意,完全是天王长兄信王、次兄勇王有意陷害。韦氏家族只剩和以德二人,以德年幼不更事,信王勇王必欲置于死地而后快。”韦俊木然坐在棋枰对面,忧心忡忡。
“将军,不是小人多言,陷害将军,名为信王勇王,其实就是天王。天王对将军家太不公道。”康福满腔义愤地站起来,“小人听人说,北王当年与天王结为异姓兄弟,毁家起义,全家老小百余口都加入义军,从金田打到天京,战胜攻取,出生入死,其功不在东王之下。东王逼天王封万岁,当时北王正在江西督师,天王手诏北王、翼王、燕王回京勤王。北王杀东王,乃奉诏行事,名正言顺。谁知事情闹大,天王却诿过于北王燕王,杀二王来平息内乱,这已是大大缺德。尔后,又定东升节,封幼东王,而将北王亡灵打入地狱,使天国数十万两广老弟兄心寒齿冷。如此天王,岂不太自私残忍?”
康福这几句话,说到韦俊心坎里去。他热泪盈眶,
着沿途二十几个驿站印章,验证无误,便开个回条。那两司马接过回条,拨马便走,并没有留下句话。
亲兵将云马文书送到韦俊卧房。卧房里灯火明亮,韦俊正在与康福聚精会神地对弈。他离开棋枰,将文书放在烛火边,慢慢地化开胶封,从中取出张纸来。会儿功夫,韦俊脸便变色,呆站着,好久回不过神来。康福将这切都看在眼里,轻轻地走过来,关切地问:“这夜深,哪里来信件?”
“天京来。”韦俊回过头来,神色忧郁。
“有紧急军情?”康福试探着问。
“要火速回京。”韦俊声音不太自在。
“将军在外日久,回京住几天也好。”
“兄弟,你哪里知道,此番回京,就会被人囚禁,再也出不来。”韦俊面容更沮丧。
“这是怎回事?”康福大惊。
“兄弟,你也不是外人,你看看,可千万不要传出去。”康福接过云马文书来,看上面写着:“遵天王圣谕,着左军主将韦俊,立即回京述职,不得延误。”下钤长方形云龙边纹印:钦命文衡正总裁开国精忠军师顶天扶朝纲干王洪仁玕。下面盖着颗三寸见方大印:旨准。
康福看毕,把云马文书放到桌上。二人都无心再下棋。康福问:“韦将军,文书上并没有囚禁意思,你何必如此焦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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