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玉麟也笑道:“有杨兄参战,湘勇如虎添翼。”
栋国栋说:“大人,前月从农夫手中买匹好马,为抵学生之罪,将此马送给大人。请大人随到后院观看。”
自从王世全把王氏祖上宝剑送给曾国藩后,曾国藩便渴望有匹与剑相匹配马,自己虽不能骑着它冲锋陷阵,但作为水陆两支人马统帅,没有匹像样马,总是件憾事。曾国藩和彭玉麟来到后院,只见马厩里果然拴着匹高头大马。杨国栋把它牵出来。那马浑身火炭,无根杂毛,来到坪中,昂首长鸣,甩颈趵蹄,吓得树上鸟雀乱飞。曾国藩赞叹:“好匹龙马!那农夫怎来如此好马?”
杨国栋说:“当初也感到奇怪,便问那农夫。农夫说
也没打赢官司。谢家人平素口口声声讲孔孟程朱,却原来是这样狼心狗肺。”说到这里,杨国栋望着曾国藩苦笑下,“不怕大人见怪,气,从那时起,就不再读孔孟程朱书。程朱之书说都是诚,不诚无物。其实,这世上哪来诚!谢家讲诚,就不会有老父瘐死狱中;若讲诚,便没有主仆二人回家盘缠。过去二十多年,都被它误。原来悟出‘不欺’二字,竟是完完全全地欺骗自己!”
曾国藩正色道:“程朱讲都是对,只是世人没有照着做罢。足下不过因偶尔受挫,便愤世嫉俗以至如此,大可不必。”
“大人说得有理。”杨国栋说,“不过这几年,学生倒学不少真本事。老父死后,也不愿意再在老家呆下去,便带着老母幼妹来到黄州府投靠母舅。母舅原是典州知府衙门书吏,早几个月,被长毛杀。们在苏仙观旁起几间草房,母亲和妹妹长年住在这里,到处云游,见什学什。不瞒大人说,早两天刚从广东回来,在广东还跟着洋人学会做火药子弹哩!”
曾国藩眼睛亮,说:“以足下灵慧,自然是学什精什,想必足下现在定精于军火制造。”
“精于谈不上,不过造出来火药子弹,也不比洋人差。”
曾国藩大喜:“足下大才,目前正可施展良机。不知足下还愿像五年前那样,和相处在起吗?”
“大人乃当今最为有才有德之人,在广东时,便知道大人正统率湘勇,以灭长毛为己任。国栋多时便想前去投奔,怎奈老母罹病,不忍赴兵凶战危之地。今日天使重遇大人,国栋愿像五年前那样,为大人执鞭随镫。”
“伯母卧病在床,确不便远离,你过两年再来找也行。”
“今日若不遇见大人,这几年确不准备远离老母。但听七哥所言,学生犯不赦之罪尚不自知。万万没想到,那些赝品居然蒙过大人之眼,骗去大人八百两银子。学生负罪深矣。因此,为报大人之恩,为赎学生之罪,决定跟大人去江宁,可以为大人造火药子弹。”
曾国藩大喜道:“军中正缺足下这种能人,明日们就道登船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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