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与新化邓湘皋起合刻船山遗稿王世全?”
“正是。”
曾国藩笑道:“恩师与大儒结上亲戚,应当祝贺。”
“前年满女嫁给世全老四。这孩子酷爱诗书,有乃祖遗风。”
“听说王家世代建有船山先生纪念室,过去在石鼓书院读书时,竟未至,实在遗憾。”
”
“恩师说哪里话来。当年你老朝夕相教重恩,国藩至今未报,思想起来,常觉惭愧。没有恩师,哪有国藩今日。”
欧阳老人也说:“到长乐去看看老师,是应该。原拟明年春暖花开时候,和涤生起到长乐来看你呢!”
“那就益发不敢当。”汪觉庵高兴得开怀大笑。
“恩师向不大到城里来,这次进城,有何贵干?”曾国藩问。
“既然想去,看今天最巧,下午们道到王衙坪去拜访汪师亲家如何?”
“正好。”曾国藩说,“下午就陪二位老人起去瞻仰船山先生故居,以偿宿愿。”
觉庵满心高兴:“伯涵肯去,这可给世全家增色添辉。”
国葆听说下午要去王家,立即叫位亲兵先去通知王世全。
吃过午饭后,曾国藩陪着汪师和岳丈前往城南王衙坪。听说去拜访船山公后裔,湘勇中书生出身营官哨官个个兴致浓厚,大家都想随着去。曾国藩怕去人多,王家招待不起,制止他们,只带罗泽南和国葆同行。
“原不知在城里练兵统帅就是你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当年那个文弱单薄书生,怎也不可能与刀枪兵马连在起。莫说你老,就是在年前也没有想到过。”欧阳老人插话。
“话要说回来,”觉庵望眼欧阳凝祉后,又转向曾国藩,说,“自古以来,当统帅也有不少书生出身。远如孔明,近如郑成功,都是羽扇纶巾之辈。以前确不知是你,若是知道,早就会来看望。教辈子书,出息你这个人才,心里有多高兴呀!这次是亲家六十大寿,三番五次邀请,才在初五进城。昨天去看望老朋友——你泰山,才知道贤契是今日李邺侯、王文成。”
“学生岂能与李泌、王阳明相比。请问恩师,你老亲家是谁?”曾国藩笑道。
觉庵未开口,凝祉忙说:“汪师亲家,可是个大名鼎鼎人物,他是船山先生六世孙王世全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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