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温旨勉励,才不得不上任。”
“中丞说是实话。”曾国藩恳切地说,“湖南为何连年不得安宁,主要在地方文武胆怯手软,但求保得自己任内无事,便相与掩饰弥缝,苟且偷安,积数十年应办不办之案,任其延宕,积数十年应杀不杀之人,任其横行。如此,乡间不法之徒气焰甚嚣尘上,以为官府软弱可欺,相率造谣生事,蛊惑人心,杀人越货,无恶不作。倘若陆费泉、冯德馨等人忠于职守,早行镇压,湖南何来今日这等局面。”
骆秉章点头称是:“就因为他们渎职,而造成今日祸害,难得仁兄看得清楚。朝野有些人不明事理,还以为骆秉章无能。”
“正因为湖南已烂到如此地步,故国藩愚见,不用重典以锄强,bao,则民无安宁之日,省无安宁之境。眼下四方骚乱,*宄蜂起,还讲什仁政不仁政呢?古人说:‘唯有德者能宽服民,其次莫如猛。’有德者如诸葛孔明,尚以威猛治蜀,何况
辈?国藩唯愿通省无不破之案,全境早得安宁,则
个人身得残忍之名亦在所不惜。处今日之势,办今日之事。依国藩愚见,宁愿错杀,不可轻放。错杀只结
人之仇,轻放则贻社会之患。”
“你说这些诚然有理,”骆秉章说,“不过,就凭串子会
块令牌,处以站笼游街,无论如何太重
。”
“林明光案嘛,”曾国藩敛容说,“国藩认为,匪患最可怕
不是游匪,游匪只
人或三五人,纵作恶,为害有限。可怕
是会堂,他们结伙成帮,组建死党,对抗官府,为害甚烈。大
如长毛,小
如串子会,就是明证。对会党
处理,尤其要严厉。读书人
旦参与其事,为之出谋划策,收揽人心,会使会堂如虎添翼,如火加油,其对江山社稷之危害,将不可估量。想吁门兄不会忘记牛金星、李岩附逆闯贼
教训。
岂不知林明光之罪,不杀亦可。然刑
而正百,杀
而慎万,历来为治国者不易之方。杀
林明光,则绝千百个读书人投贼之路。即使过重,甚或冤屈,借他
人头以安天下,亦可谓值得,不必为林明光喊冤叫屈,以乱人心而坏剿匪大计。吁门兄,你说对吗?”
见骆秉章不做声,曾国藩换种诚恳
语气说:“吁门兄为皇上守这块疆土,做千万人之父母官,自然会知道,当以湖南山川和芸芸黔首为第
位,而不会把几个人
性命放在这之上。国藩乃在籍之士,奉朝命协助巡抚办团练,以靖地方,所作所为,无非是为
桑梓父老,为
你这位巡抚大人。吁门兄,国藩之杀人,别人指责尚可谅解,你怎
也跟在别人后面指责
呢?”
这番话冠冕堂皇,义正词严,说得骆秉章哑口无言。停好
会,他才说:“涤生兄,你这番苦心,
可以理解,但别人就不
定能理解。比如林明光,他是通过府试录取
秀才,刘学台掌管
人,你不和他打招呼,征求他
同意,他能理解吗?你就不怕他向朝廷告状吗?”
曾国藩淡淡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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