诉张,某年某月某日,拒绝河弁私送之银三千两。张大惊,对林尤为敬佩。后来林向道光帝竭力推荐张。从此张亮基步步高升,不数年而位至督抚。江忠源很敬重这位上司。他请张亮基上坐,并亲手献上杯茶:“大人不辞劳累,亲到各处巡查,楚勇官兵极受鼓舞。”
张亮基想,正好趁此机会跟江忠源商讨下步战事。于是他以极为诚恳态度说:“亮基初来贵乡,情况不熟,且承平日久,未历兵事。今日局势万分危殆,将军不独湘人之翘楚,亦吾国稀见之将才。亮基欲与将军长谈,务望将军以破贼之方,不吝赐教。”
江忠源欠身答道:“保卫桑梓,乃卑职义不容辞之责任。
大人于此危难之际来到长沙,三湘士民,莫不感激忭跃。今日垂询,卑职岂有不竭尽所知而献刍荛之理。”
张亮基说:“目今伪西王萧朝贵伪翼王石达开以五千余人马扎于城南,几次攻城,虽赖城高墙厚、将士用命,暂未得手。然长毛增援部队即将来到,扬言定要攻下长沙,城内人心汹汹,兵士们亦内心恐惧,若不思良策,长沙城破,恐为期不远。”
江忠源对道:“长毛造反,已近两年,朝廷为此糜饷至二千万之多,然从广西到湖南,人无固志,地罕坚城,朝野莫不失望。卑职这年来厕身戎间,深为绿营将不良、兵不精、法不严、令不、心不齐、战术低劣,遂使长毛坐大气势猖獗而痛心疾首。卑职以为,长毛并不足灭,但酿成今日之局面,除诸多原因之外,带兵将帅举止失措,实为其中重要原因。兵志曰:‘不知地利不可行师。’地利者,非仅图史所载山川定之险地也,视贼入之踪而先为之防,察贼分合之势而遥为之别,虽渐车之浍、数仞之冈,形势在所必争,机会不可偶失。但两年来,军要地之疏防,机宜之坐失,实已指不胜屈。全州蓑衣渡之战,贼锋已挫,本应连营河东,断贼右臂。道州之役,贼势本孤,宜分屯七里桥,扼贼东窜。苟此两役地利不失,长毛入湖南,便可将其置于死地。此次长沙被围,亦因失地利之故。若在长沙东面榔梨市至回龙塘带设重兵堵防,长毛就不会出现在长沙城下。若在妙高峰上驻有支人马,南门外制高点便不会被长毛夺去。此两地利失,局面则由主动而变被动。”
江忠源这番话,使得张亮基既觉很有道理,又更添忧愁。
江忠源见张亮基满脸阴云,于是掉转话头:“不过,大人亦不必忧虑。长毛气焰虽嚣张,但卑职料他们时难破长沙。”
张亮基精神振,忙说:“请将军明析。”
江忠源说:“自接仗以来,军处于不利,非实力不足,乃指挥失误。卑职以为,只要改变目前敌攻守之被动局面,战事即有转机。卑职建议,只留少数兵力守城,大部分精锐人马拉出城外,在城外乃至城郊与长毛决战。如此,则城内压力可大大减轻。长沙现有兵力万三四千,当率万人出城。和总兵兵力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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