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然记得那棵榕树,那棵榕树要比昌海道馆这棵年代更久远些,更繁茂些。在初原远赴海外那些日子里,她常常站在榕树下,呆呆望着那座不再亮灯小木屋。
“母亲说,那棵榕树是很多很多年前,由创建松柏道馆老馆主亲手栽下,小时候她也常常在榕树下玩。”摸着榕树树干,初原笑笑,“只是当时,直觉得很奇怪,为什母亲长大后,却不再喜欢那棵榕树,为什每次她看到那棵榕树,总是有种像是悲伤感情。”
百草呆呆地听。
夜风吹得树叶扑簌簌响。
“父亲也是如此,每次看到那棵榕树,他神情总是更加复杂,就像他在看比赛时神情样。”初原出神地摸着树干上那个突起节疤,语速渐慢,“小时候,以为只要赢得比赛,父亲就会开心,而且,喜欢比赛,喜欢率领着松柏道馆路战无不胜。”
夜风阵阵吹过,虫鸣阵阵响起,只要抬眼,她就会看到他明亮温柔双眼,只要低头,她又会看到和他交握在起那双手。那种宁静,仿佛根线,将她心越缠越紧,紧得似要绷开。
“……有任何想知道事情,”宁静紧绷气氛中,看到不远处月光下湖面,百草挣扎片刻,犹豫说,“都可以直接问你,是吗?”
“是,”初原温声说,“你想知道什?”
“……,”她最后迟疑下,“……昨晚就坐在那片湖边,听到你跟恩秀之间说话。”
湖面水波被夜风吹起层层涟漪。
声虫鸣不同,可以感受到夜风吹过每片树叶区别,又仿佛,如在场无法醒来梦中,甚至每根手指都无法挪动。
“可是婷宜前辈……”
她心中恍惚着。
“没有,”听懂她在问什,他拥着她,在她头顶静静说,“除你,从来没有过任何人。”
当他终于松开她时。
仿佛想到什,初原摇头笑笑。
“父亲确
“你全都听到?包括和恩秀之间关系……”
“是。”
月光在涟漪上面如同细碎银子般洒开,初原沉静着,久久没有说话,直到走到那棵茂密榕树下,他缓缓松开她手,望向那遮天蔽日般枝桠。
“在松柏道馆,也有这样棵榕树。”良久之后,初原静声说,“小时候,最喜欢那棵榕树,夏天很阴凉,风吹过树叶声音很好听,那时候,几乎每天在榕树下练功,读书。因为太喜欢它,特意在它附近建座木头房子,这样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它。”
百草仔细听。
世界已变得如此不同。
两人痴痴地站着,互相望着,想要说什,却什也说不出来,初原面容也微微染红,眼中有璀璨得令她不敢去看光芒。又过会儿,初原轻轻握住她手,她慌乱地低下头,手指在他掌心蜷缩下,然后,就任他那样温柔地握着。
月光如水。
小路上。
两人静静地并肩走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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