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空白地站在那里,面对他这个问题。嘴巴微微张开,她觉得有些荒谬,荒谬到想笑。翌,他居然问你是谁,他问,你是他应该认识人吗……
然而,她终究没有笑出来,阵悲凉象刀子般从她心底划过。还有什意义呢?让他知道,也只会难过和伤心吧。
又做错啊。
不应该在他面前提起你才对吧。
翌,为什,自从你不在,做每件事情都是错误呢?
“等下!”
裴优见她神色伤痛而慌张地准备离开,不由急忙伸手握住她肩膀,喊住她。
她惊慌地抬头看向他。
他快步走进旁边医护休息室,手里拿着把伞出来,递给她,微笑:“外面在下雨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她怔怔握住伞。
“个月早已到期?”
她哑声重复,然后苦笑。是,她明白尹堂曜意思,他不喜欢她,只是因为从喷泉池找到钻石才应允她交往个月而已。到期,自然就分手,他和她自然就不再有任何关系。
是这样吗?
可是,为什她心底忽然象是裂开个黑洞,黑洞不断扩大,不断旋转咆哮着要将她撕扯进无尽忏悔和自责中。她咬紧嘴唇,拼命想要告诉自己是那样!尹堂曜并不喜欢她!所以她没有真正伤害到他!然而,她怎样也无法忘记夜晚树影下他脆弱痛苦眼神和白得发紫嘴唇……
她是罪人……
被人看见,把脑袋埋进膝盖里。可是,每当他出去,看到她蜷缩在起背影微微抽动,他知道她仍在哭,泪水仿佛星芒般透过她身体晶莹在空中。
裴优凝视病床上表情却渐渐冷漠起来尹堂曜:
“你要见她吗?”
窗外,细雨敲打树叶。
透明雨。
“如果从来没有听说
“还有……”有些犹豫,然而好奇心终于让裴优问出来,“上次你说到‘裴翌’……”
小米身子陡然巨震!
“‘裴翌’是谁?是应该认识人吗?”他仔细看着她。
她全身血液向耳膜冲去,轰轰作响,外面雨静静地落下,恍若有轰轰雷声。
裴优问:“他究竟是谁?”
是她自私伤害到尹堂曜。
小米嘴唇惨白,身子颤抖得有些摇摇欲坠。当她终于体会到自己已经做下是多残忍事情时,这刻,她忽然再没有勇气。她想逃,逃得远远,什也不要去想。
“知道……”
她努力对裴优绽开苍白而虚弱笑容,慌张地对他鞠躬,有些语无伦次:“那就好……走……如果他有什……请你……不……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她仿佛闯祸后失去方寸孩童,这刻只想夺路而逃!
树叶新绿新绿。
尹堂曜心底片冰冷疼痛,他神情孤独倔强,目光冰冷,勾勾唇角,声音冷漠如冰:
“告诉她,个月早已到期。”
病房外。
小米坐在长椅上,她怔怔抬起头,望着身前裴优,眼睛红肿得象核桃样,脸上满是脏兮兮泪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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