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远蹲下来，拍拍雪娃娃
头顶，“乖，妈妈来
，马上就会有兄弟姐妹。”
宿舍楼后面背风，听着飕飕呼啸声在楼侧扫过，昏黄路灯下，更觉温暖。何洛手套被雪水打湿，索性摘下来塞在衣袋里，手指肚和掌心都开始泛红，她依然兴冲冲雕琢着自己作品。
微笑着凝视她，仿佛可以不想过去，不看未来。
而时钟片刻无休，忽而风静，又是
年。
“诱敌深入？没门儿。”章远笑，“你看你，摇摆，像企鹅似。对，胖企鹅摔下也看不出来，比如
们寝室‘大缸’，站着倒着都是无差别圆球。你也差不多。”
“不和你玩儿！”何洛佯怒，转身要走。
“那堆雪人也不看？”
“在哪儿？”
“想看
？”章远指着她手中雪球，“放下凶器，双手放在脑后，慢慢地走过来。”
咯吱咯吱地响。“回去加件厚衣服吧。”章远说，“会儿还要守岁呢。”
何洛回寝室换牛仔裤和平底靴，刚走到大门口，个雪球飞过来，打在后颈上。捏得松，嘭下散成细密雪雾，尽数灌到领子里，被体温融化。
“呀！”冻得打个哆嗦，转身看到章远，不紧不慢地挥手笑着。
何洛“哼”声，飞快地弯腰，双手捧起把雪，错，团，扬手掷过去。章远抬手挡在面前，三两步就跨出很远。何洛又团个雪团扔过去。
“还打啊！”他笑，“看都不还手。”
“这快？”何洛望见楼后空场上两个雪人，还没有安鼻子眼睛，只是写两个人名字。她有些不敢置信，“上楼去多久？二十分钟？”
章远微笑着牵她手，绕到另侧。煤球眼睛，胡萝卜鼻子。原来雪人面向围墙，刚才看到是背影。“上去很久，看，人家孩子都生出来。”指，两个大雪人中间还有个袖珍雪娃娃。
何洛咯咯笑着，“想起去年冬天来，操场上排雪人，都是高三人推。越到高三，越是童心未泯。”
“谁说，高高二年年都堆。”章远笑，“你要不要试试，告诉你堆得快诀窍。”
“好啊。”
“啊，那你白白灌脖子雪？”
“站这儿不跑，你也打不着。”章远笑，面对着不断飞来雪球只闪闪身。探身抓把雪，捏小团，随便扔出，便打在何洛衣襟上，“看到吧，这就是差距！你太没准性，只能委屈你当移动靶。”
“哈，敢情你是篮球队，欺负人！”何洛掂着手中雪团，“可是你说自己不跑哟。”脸坏笑，“远打不着，近点儿还不行？”
眼看她举着雪团塞过来，章远敏捷地侧身，“宁当小人，也能不能束手待毙啊。”哈哈大笑。
何洛眼前花，滑下。“鞋底没沟儿，太滑。来，扶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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