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狗脑中浮现出这样个景象:南疆,红土地上,月光和星光下,两个腰杆笔直北方男人,赤身裸·体,满身是石头棱子划出血,步步慢慢走在世界最密集雷区上,走在前面男人,腿有点抖,还有些虚汗,走在后面男人,胳膊下夹着个自己战友人头,跟着前面男人在步步慢慢走,当前面男人腿有些抖时,后面男人伸手扶稳他。俩人静静走,没有对话。
这是个什样景象?
这两个男人会有什样情谊?
世界上,没有什比战争更残酷。可能,也没什能比战争更能让男人变成真正男人。
“本来和红兵就是最好战友,那天过后,觉得,无论作什,不论是对还是错,只要有红兵在后面,什都不怕。只要想起那天在身后,红兵那只大手,就算前面有多少地雷,也能放心走下去,腿,不再会抖。”
要把他带回家,这是带他回家唯办法。小申,你冷静些,前面几十米就是雷区,你要按工兵排过雷原路返回,你哆嗦,就可能碰上颗雷。”
“只要是个人,看到自己战友手中托着另个战友头颅走路惨象,还能冷静?没法冷静,双腿颤抖。”
“那是全世界地雷最密集雷区,们路不是路,那是个个脚印,那是工兵用探雷针寸寸探出来,必须要小心翼翼走,只有脚抖,就可能碰到颗雷。”
“这路,几次要跌倒,心和腿,都不听使唤,但在每次感觉自己再也站不住时候,红兵那只有力大手就会搭肩上。这只手只要搭在肩上,腿就不抖,心也不慌。几次,真马上就要跌倒,跌进雷区,但是,身后那只手,是定海神针。”
“红兵左手托着小花头颅,右手在照顾,而他自己,步都没走错,点都没晃。”
“开始时候,很多人纳闷,你沈公子怎就那傻,开饭店什赚那多钱,都是自己个人赚,但却要和赵红兵两个人花呢?总是笑之。首先,和红兵是过命交情,有多少钱能买到呢?其次,做生意也好、办事也好,之所以有信心,是因为,始终能感觉自己肩膀上搭着红兵那只手。切,都和那夜样。”
那
“上午,和红兵也回到营地,到营地,再也按捺不住,拿起冲锋枪朝天狂扫好久。大家都认为要疯。只有知道,还没疯,而且,这辈子再也不会疯。这夜过后,也成男人。”
“而红兵,把小花头交给军工,自己去睡,睡很踏实,睡就睡十几个小时。”
“小花火化时,们都在,整容整不错,四肢假肢也跟真差不多,拍照拍出来看起来还不错。红兵说对,他把小花带回家,他做到。”
那年,赵红兵21岁,沈公子19岁半。
二狗被沈公子这席话惊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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