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要……喝药……”
“……他……喝……”
“不是要你喂孩子喝药吗?”
“他喝就喊头疼,根本舍不得……”
男人冷眼斜,少年才不情不愿地坐在床沿上。左手伸,端来碗黑漆漆药汁。
景烨下意识汗毛直立,他说不出话,只得拼命朝里侧靠过去。
少年眉毛挑:“怎?爷亲手喂你喝药,你以为这是谁都能有?”
景烨不理他,直接滚到床里面,后脑勺朝外。
少年嘴角勾,长手捞抓住景烨衣领,把他拎过来,看着眼前这人发丝凌乱,神色憔悴模样,莫名有恶趣味。
“老子抢不到人,就要儿子顶罪,你可真对得起。”年轻声音从床外传过来。有点低哑,调子懒懒,带着不屑。
“你这是该对长辈说出口话吗?”另个人显然被踩住痛脚,声音顿时高八度,“完婚!明日就拜堂!起不床也罢!就叫人抬上去把礼行完!”
那年轻人冷哼声。
景烨呆呆望着床顶殷红软纱,喉头动动,没想到牵动肺部,顿时剧烈咳嗽起来。
两人都听见响动,便都回身走过来。个正是在野原上带走他男人。
身体状况和心理阴影,让他看见飞机就想跑。
再后来,大学时候喜欢个小学弟,对方也有点这个意思。他生日那天,学弟十分少女地蒙住他眼睛,说要带他去个烂漫地方。
恩,是挺烂。
那是个全市最大摩天轮,下面还种大片薰衣草田,常常爱情片里男主和女主在最高处相互拥吻,承诺要生死相随不离不弃。他也忍到最高点,却在学弟微笑着把俊脸凑上来时,终于脸色煞白倒地不起。
这下有心理阴影就不只他自己。
“娘子。”他把他搂在怀里,手端着药舀舀,笑得恶意满满,“乖啊,不喝药怎行呢。”
男人早已满意地离开。景烨挣扎几下,发现完全无力反抗,干脆紧闭嘴巴死不肯喝。
药顺着嘴唇流到下巴,最后滴到少年锦衣上,晕出片深红。
少年见衣裳被毁,耐性顿失,抬手把他扔回床上。景烨如蒙大赦,迷迷糊糊往床帐里滚,只觉头疼得厉害。昏昏沉沉间又睡过去。
帐外似乎有人在责问。
另个却是个年纪与景烨相仿少年人,懒懒站在他手边,头微微低,露出堪令人呆看外貌。
鬓若刀裁,眉如墨画,额上带着青琅轩镶成抹额,身红锦衣灿烂如云霞。
也不知是衣裳衬出人,还是人带出衣裳。
少年打量他几眼,面露嫌弃:“丑死。”
景烨:“……”
景烨迷迷糊糊梦到学弟脸,还是那清俊帅气。其实他好想跟学弟说,们结婚吧。
“……你们便成亲吧。”
景烨:“?”
他朦朦胧胧睁开眼,片血红,刺得他眼睛疼。
等视野渐渐清晰起来,便看到袭外罩着素纱朱红衣袍,就在床幔外轻轻晃动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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