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罗,不用担心,宜阳王会无事。”王离正好看到青年抿着嘴唇黯然表情,立刻手足无措地安慰道。只是他说出话自己都觉得干巴巴,天生嘴笨自己仿佛根本就没有能言善辩天赋。
“嗯。”绿袍青年低低地应声。
从帛书上父亲字迹来看,笔锋有力工整,语句通顺流畅,显然是在思绪清楚、身体健康情况下所写,所以父亲身体必定没有问题,那为何这时召他回咸阳,恐怕就另有内情。
绿袍青年有那瞬间,也猜想是不是他父亲用这招逼他回咸阳成亲,不过这个念想立刻又被他自己否决。自从他十二岁之后,家中实际做主是他,父亲是不会越过他自作主张。
不知道是什事,让父亲不能在帛书中明言。
公元前210年上郡
王离捏着手中陶杯,屏息凝神地盯着案几对面绿袍青年,想要从他苍白面容之中,看出些蛛丝马迹。
绿袍青年手中白帛上写,是和咸阳粮草起送到上郡家书。来上郡两年多,王离还是头次看到阿罗收到家书,倒是婴那小子每个月都要写堆啰嗦话。所以从主簿那里拿到这封帛书后,他就亲自给青年送过来。
“如何?出何事?”青年俊颜上实在是平静无波,王离也忍不住开始乱猜测起来。是家里给阿罗定亲事,催他回去完婚?要知道他爹也曾经给他搞过这样出,他当时是拖又拖,实在拖不过才回频阳趟。结果对方姑娘却嫌弃他要常年戍边,直接上门退亲,另嫁他人。好好世交,最后闹得老死不相往来,父亲倒是不敢随便替他定亲。反正家里有弟弟们传宗接代,他又何必多花时间在不相干人身上?
当然,也可能是因为身边朋友都没有成亲缘故,大公子扶苏依旧是孤零零个人,阿罗也没有成亲,他自然也不急。
绿袍青年思索半晌,终是决定趁此机会回咸阳趟,正好他直谋划事情,得回咸阳才行。自从去年他去瓦勒寨不小心被冒顿王子掳走,之后扶苏就禁止他再随王离出上郡,他已快年未和嘲风与鹞鹰通过话。咸阳局势
绿袍青年把手中帛书放在案几上,双眉微皱,修长好看手指轻按几面,叹口气道:“父病重,召回咸阳趟。”
王离怔,放下手中陶杯,马上起身,大步出军帐。
绿袍青年听着王离站在门口,安排护送他回咸阳人手,吩咐亲兵们准备路上吃穿用度,还细心地多加些毛皮等边塞特产带回去给他家人和婴当礼物,诸多安排事无巨细,都妥妥当当。绿袍青年嘴边扬起抹温暖弧度,拿起手边铜壶,给王离放在案几上已经空陶杯里倒满水。
可就算这样个简单动作,他手臂都在颤抖,还把水洒在外面。
懊恼地抿抿唇,绿袍青年放下铜壶。他刚拿手巾把几面上水擦干净,王离就已经分派任务完成,重新进军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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