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离虽然如此说,但也知道要在茫茫草原之中寻找个人,实在是太难。他晚上要出动军队搜查附近,也是因为恰逢其会,抱着试试运气想法。王离思绪纷乱,坐不住起身,在主帐中踱来踱去,最终在青年上卿身边驻足。待他看清白帛上文字时,不由得诧异地问道:“咦?阿罗,你手怎?”
帛布上字迹比起今日在马背上写还要潦草,王离可记得年轻上卿大人在十多年前,字迹就工整俊秀。他至今都随身携带着当年他送给他锦囊,其中就有阿罗写帛书,所以才有此问。
青年上卿持着笔手顿,苦笑道:“以为人人都跟你样吗?跑天马,也很累好吗?”
王离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,轻咳声道:“那你写完就赶紧回去休息吧。”
因为得到条宝贵情报,整个瓦勒寨都行动起来,等青年上卿从主帐中出来时候,除今日刚到
亲自俘获,王离还记得让功曹给他记上份军功呢!
“说吧。”青年上卿认命地在案几后席地而坐,几面上都已经铺好笔墨与白帛,王离亲兵们做得都极其到位。
“这事倒真是令人唏嘘啊,头曼单于真是昏庸,宠爱妾室,想要立小儿子为单于,居然把冒顿王子当成质子送去月氏国。”王离啧啧称奇,但也没太大惊小怪。质子有什不起,他们始皇帝当年也做过质子。
青年上卿看王离表情就知道这事还有下文,他索性没急着下笔,而是抬手倒点水,慢悠悠地磨着墨块。
“你知道那头曼单于又做什吗?前些日子居然发动对月氏国战争,浑然不顾自己儿子死活。”王离长吁短叹,“冒顿那小子也是时运不济,不过于你大秦而言,他要是就这样死在月氏国就好。”
匈奴不过是个稍微大点胡人部落,在这片茫茫草原上,有着数十个甚至上百个部落。而单于也只是选举制,不是世袭制,所以冒顿生死并不是那重要,重要是秦军可以借此挑起草原上争端,之后坐山观虎斗。
说不定头曼单于就是打着类似主意,因为有秦军驻扎上郡,匈奴无力向南扩张,便把目标转向草原其他部族。而个并不宠爱儿子死活,貌似并不在头曼单于考虑范围之内。
“所以,他逃?今日遇到那队匈奴骑兵就是在找他?”青年上卿从王离语气中猜到结果,秀气双眉不由得微微皱起。同样有个不重视长子父皇,有个备受宠爱弟弟,这个冒顿王子与大公子扶苏相似经历,让青年上卿不禁有些走神。
“是,头曼单于得到消息后,怕冒顿回去参加五月祭祀大会。”王离用手指敲敲几面,声音转为森冷,“写军报给蒙将军,阐明此事,若是狭路相逢,务必要让冒顿再也回不去。”
青年上卿想起之前来主帐路上,看到那些即使是夜里也不断出发去巡查草原队伍,原来就是为此事,欣然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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